金天猛地翻身爬起,却没有看见少女的娇嫩容颜,低头一看,原来是令人失望的列车员。
金天抓起仅有的一点行李,急忙跳下火车,犹如一只发情的幽狼,穿梭于拥挤的人群中,如饥似渴又漫无目的地追赶着,直到车站出口。
老天给了他一个眷顾,让他发现了宛如梦中的冷傲身姿。
金天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追赶上去,然而瞬间又顿足于原地。
“别让我再看见你!”
少女的一句话还在脑海缠绕,打消了他一时冲动出的念想。
于是金天只能沿着少女走过的足迹,远远地望着渐行渐远的清丽背影,轻轻眨眼之间,昔日的心静如水,此时却融化不了一丝离愁。
或许所有的幸福,只有在拥有之后,才会明白一生之中注定会因此而出现的无数次泪流满面,而所有的美好,也会在转身的一瞬间留下无尽的肝肠寸断。
“小研,你是否安好?”
金天愁天仰望,想起青梅竹马而又含恨失踪的金研,四年了,却不知她身在何方!
银月大学,一个不入流的二本学院,坐落于土家大族管辖的西南境银月城,这片区域拥有丰富的稀土精矿,虽为南境管控,但与西境椴木城接壤,西境木家家主木虎对其虎视眈眈。
这里也是一个穷人做着美梦,前仆后继以生命换取财物,却成全了极少数富人的地方。
在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自然资源逐渐枯竭的情况下,稀土精矿更成为各大境地争夺的目标。
近水楼台先得月,西境木家与南境土家为了银月城附近稀土精矿的开采权长年争得不亦乐乎,近几年来由于木家的主动妥协,银月城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金天,从南境破落小镇走出来的唯一一个大学生,带着无尽的失落感呆呆地站在火车站出口,直到去银月大学的公交车进入站台。
公交车刚到站,一大群人背着行李迅速涌进车内,一分钟的时间车厢已被密密麻麻挤满,就连司机座位下遗留的一点空间也被行李塞得没有留下一丝空隙。
金天回过神来,顺手摸了摸皱皱巴巴的牛仔裤口袋,再从屁股包里拿出一个泛白的黑色钱包,含着期待的眼神一层一层翻开。
黑色钱包也就里外两层,被金天足足翻了五六次,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已经挤得爆满的公交车,随后目光落在那一直盯着他看的售票阿姨。
“同学,要走吗?”售票阿姨试着问了问。
金天不好意思地将黑色钱包合拢,快速地揣进屁股兜里,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哦,不用了,阿姨,我还有事。”
售票阿姨会意地笑了笑,说道:“没事,上来吧,挤一挤就到了。”
“不用了,谢谢。”面对售票阿姨会意的笑容,金天开始感到全身不自然起来,傻傻地回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为啥还不开车?究竟走不走!”车窗旁边一个胖胖的男生不耐烦地吼了起来。
车门在这个声音刚落下的时候关上了,售票阿姨向金天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金天百无聊赖,不知不觉走近一个路边摊,顺手在一堆杂志中翻了翻,并刻意拿起其中一本打开看了一眼之后,随后又慢慢合上放下。
“大学生?外地来的?”
路边摊旁边,一位白发老者正与一位秃顶老者专注地下着象棋,两位老者并未抬头,白发老者带着地方口音好奇地问了一句。
金天无意中看了一眼白发老者,愣愣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白发老者会对大学生感到如此好奇。
“竟然来这个地方读大学,不容易啊。”秃顶老者也淡淡地说了一句,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金天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