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和陆晓绅只得收声暂停,两人谁也不服谁,甩袖别过身去。
“皇上被吵得头疼,众爱卿冷静冷静,今日先退朝,众爱卿回去好好想想要如何做,明日再做决策。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百官不约而同说道。
薇宁满意点头,带着小皇帝先走了。
第二天一上朝,薇宁便问众人:“王宰相陆御史,可有想到对策?”
王进和陆晓绅站了出来,皆对薇宁道:“臣,坚持昨日方案。”
薇宁也不着急,只是问:“那本宫要如何抉择?”
就在这时,被薇宁抱在怀中的小皇帝突然开口:“陆御史之言甚好!朕要御史的!”
小皇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百官听到。薇宁一惊,低头质问:“此话是谁叫你说的?”
许是薇宁质问时声音过大,小皇帝自认为被皇姐凶后,一下子便哭了起来,挣脱着站到地上去,哭闹着:“朕要去找母后!朕要去找母后!”
田总管伺候在一侧,听这话时为难地看了眼薇宁询问意见,薇宁正懊恼着自己太过冲动,吓着了皇弟,听及此,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田总管抱去。
君无戏言,话已出口,薇宁只得善后。
“既然如此,便派魏延安明日去桃源赈灾。”
“那赈灾银两,要多少合适?”陆御史斗胆又问了一句。
多了蛀虫要贪,少了又缓解不了灾情。到底情况如何,在皇宫里的她也一点不知情,给多少,确实是个难题。
薇宁轻笑一声:“让魏延安安心准备,明日出发前,本宫自会送去银两。”
众人见此皆不敢吭声,薇宁见无事,便退朝。
退了朝后薇宁一心赶往清宁宫。
还未进门,薇宁便听殿内传来太后压低了的咳嗽声。
薇宁进去后,发现太后侧躺在床榻上,再走近一看,小皇帝睫羽沾着泪水睡在里侧。
薇宁请安后,太后被她扶起,搀着走出屏风。
太后是个薄唇美人,外人皆说薄唇薄情,可太后却对先皇一心一意。只可惜的是生皇帝时年龄已高,落下病根后常年卧榻,薄唇毫无血色,外人转而说她是个命薄的人。
“今日朝堂上的事,母后已听说了。”太后坐在弥勒软榻上时对薇宁说道。
“是孩儿不好,吓着了皇弟。”薇宁站着道歉道。
太后抚了抚薇宁鬓角的碎发,柔眼看着她,微笑道:“你也还是个孩子。”
薇宁苦笑,从宫女手中拿过一个铜胎珐琅迎春花纹暖手炉,放在太后怀中才退到另一侧坐下:“恐怕如今,只有母后一人心疼孩儿了。”
心疼薇宁的,绝对不只有她一人而已。太后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笑意转而悲凉了起来:“那个剑客可有消息?”
当初是她瞒着众人让薇宁出宫游玩,薇宁遇到歹人被那剑客救下,才生出那段感情来。
薇宁眸中神采渐渐衰弱,垂眸轻摇了摇头。思来想去,开口问道:“女儿实在不明白,父皇为何不同意这门婚事。若单赢成为驸马,那也是‘嫁’到皇宫来,女儿辅政,绝不受干扰。”
太后轻叹了口气,“先皇心思,无人能懂。不过,你父皇定自有打算咳咳”太后拿着手帕子掩着自己的嘴咳嗽了几声。
薇宁心疼极了,站了起来走到太后身旁抚顺她的背。
“女儿不孝,不能时刻照顾母后。母后,女儿唤太医来可好?”
太后拉过薇宁的手轻拍了拍,摇着头笑道:“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哀家知道你忙,能来看哀家一眼,哀家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如今整个独孤家都落在你的肩头上,哀家更是自责,因这半残身子不能帮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