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此时此刻非常的不爽,浑身的汗毛仿若都化作了一根根的尖刺,将身旁的老铁程力扎得猛地往旁边一蹦,搓着胳膊蹙起眉头连声啧啧到:“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瞅瞅你这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别!别这么瞪我!魏昕雅的巧克力又不是送给我的!”
江漓一脚踹在了程力身后的树干上,哐的一声吓得程力菊花一紧,树枝碎叶夹杂着尘土落在了猝不及防的程力身上。程力气得抖了半晌,才扬起手指点着江漓吼到:“你他妈有火别冲我撒!有种找苏蓦单挑去!还有完没完了!”
江漓又是狠狠一瞪眼,挑着眉歪着嘴的模样尽显痞子本色,直将难得蹦哒一次的程力看得心里发怵正琢磨着要不要低声下气的喊声江哥免得引火烧身时,江漓又猛地一摆头,把搁在树干上的左腿收了下来,带着风大踏步的往前疾行,那气势简直万夫莫敌。
程力在后头愣了愣,又赶紧追上去小声问到:“江哥,江哥,你当真要找苏蓦单挑?我觉得吧,还是算了啊算了啊,进一步警告处分,退一步海阔天空”
“滚!”江漓一声怒吼,程力赶紧噤了声。
苏蓦,打从江漓进了c大的第一天起,就对这名字连带这名字的主人再连带姓苏的人都发自内心的讨厌。江漓虽然有着一个混混的脾气,但偏偏在读书上非常执着,只因为江漓心中的那朵高岭之花魏昕雅的一句话:“我不跟差生谈恋爱。”江漓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就开启了勤学小马达,本就聪明的脑子日夜连轴转,最后的高考成绩简直让全校师生惊掉了下巴。
尤其是程力看着一边叼着烟骂骂咧咧一边握着笔做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江漓时,心中那叫一个感慨万千:“江哥,你是我见过的最敬业的混混!”江漓用嘴抖抖烟蒂,落下一撮烟灰在试卷上:“叫你妈莫要费那些个钱给你请家教了,跟着你江哥混,保管能考上c大。”魏昕雅的目标就是c大,江漓自然也选定了c大,程力本着好铁子就要在一起的心理也盯紧了c大,在江漓家教的双重刺激下成绩也越发的见得人了。听江漓得瑟完,程力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江哥,你说的我都懂,可你这架势,对外人真的没有说服力,我妈昨天还跟我叨叨让我离你远着些呢。诶,诶,烟灰往地上抖,不要把卷子烧着了。”
江漓啧了一声,吐了烟蒂用鞋跟踩熄了,又一脸苦大仇深的做起题来,那狰狞的面容跟寻衅滋事时差不多。
程力托着腮感叹到:“江哥,我觉得吧,你这追求的不是一个姑娘,你这追求的是一种精神。”
江漓笔头顿了顿,挑起眼角睨着程力咦了一声:“啥精神?”
“永不言败的精神。”程力鼓了鼓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精神。”
江漓顺手无比的抄起英汉大词典撼了过去:“败你个卵蛋!”
江漓能以全班第二名的成绩考入c大最牛逼的建筑系,着实是一件值得扬眉吐气的事。尤其是江漓的老妈,连着几天挨着给家里过世的老人们烧了高香,全市大大小小的庙宇管他哪路菩萨都还了一遍愿,碰着个人先抖着个腿得瑟一番,没几日,整个小区和江漓老妈的同事都晓得了江漓考入c大建筑系的消息,有恭喜的,有诧异的,也有心里不痛快的。
比如同住一单元的陈姐明显属于心里不痛快的这型,陈姐的儿子从小优秀到大,刚考上c大的研究生,本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大事,可一想到楼上那江家的混小子也考上了,总觉得有一种被拉低了档次的不悦感。
“梨子前段时间不还因打架被记了过”
“啊,不影响考上c大。”江漓老妈抄着手毫不客气的打断陈姐的冷言冷语。
“可这性子实在是该”
“建筑系,进的是建筑系,全国排名前三。”江漓老妈洋洋得意的伸出三根指头在陈姐面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