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盯着这个瘦削而精神矍铄的老者,他说话时充满自信自带光芒,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姿态。此人若是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一定会以敬重的表情仰视他。可是,他们的关系比陌生人还要差。
老者说的有些话虽然能够打动他,但是,并不足以撼动他心里从小至今c日积月累的仇恨。当他那天头顶着盐巴立在离这任家宅邸三十来米远的田间小道回望时,发下重誓:永生永世不会原谅这个糟老头儿。搞笑的是,这老头儿看起来早就把当年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的了,别以为他当时没看到,这老头儿在楼上的窗帘后悄悄的偷看他,连出来打个照面都不敢的胆小鬼!唉!
“你说完了吗?”红毛不耐烦地说,“我的人生我自己来规划,不劳烦你来操心,还有任氏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呢,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你放我走,我有事要去处理。还有啊,以后你别管我的事,就像当年一样,当作这世上没有我这么个人。以上,就是我要说的全部,我可以走了吧?”
老人盯着他,眼神异常复杂。可红毛不想也没有任何兴趣去探究,他坐起来光脚找拖鞋。
“你不用走,我走。”老者说,“现在外面那么动荡,王室和万虎都在找你和红帮的人,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不会再来打扰你。除了你人不能离开这幢房子,你拥有所有自由。”他拄着手杖走到门边半偏过头,“再谨慎考虑考虑我刚才提的事,我书房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听到门“砰!”的一声关上,红毛垂下头,看着光突突的双脚。他的后四根脚指头总是并在一起,不能自动分开。想起妈妈那双娇小轻灵的秀足,五根脚指可以随意张开闭拢,相当灵便。妈妈如果换作是你,你能原谅吗?
那拓看到饶楚竟然坐在市政宫殿的大会议室,莫名其妙看向永吉。后者也跟他一脸莫名摇摇头。王皱了下眉走进去。
会议室里的十来个人看到王和司令走进来立即起身行礼。
“坐下吧,”王说,“怎么我叫外宣组来,饶大人也来了?”
“陛下,恕我冒昧。我是来处理万虎这边的事的,但是无意间看到报纸对王室的恶意中伤,心中怒气难消,一定要来尽一己之力。”
“哦。”王举了下手示意外宣组发言。
“我王,关于今早传出的三人桃色绯闻我组在第一时间就组织内部人员开了个会,作出如下几个方案:
1公布那个人的身份,假如他是王的爱人,不如趁机公布。说话的人偷空瞥了一眼永吉殿下
2公开那个人与别人的关系,如果他有的话。
3把那个人送走,彻底在宫里和您与殿下身边消失。这样我们也不需要出面,只需另发几个其它方面的重磅新闻转移公众注意力即可。
还有,无论选择哪个方案,云逸王子的来历与身份必须公布于众。我说完了。”
那拓肘支在扶手上手背抵着下巴,盯着围坐长会议桌的各人,最后目光落在饶楚身上,“饶大人,你觉得他说的这些方案怎么样,你有没有其它好建议?”
“我对这事了解得不多。看报纸和听下来都跟那个人有关,王,我能冒昧问一下那个人究竟是谁吗?”
“饶大人,”永吉说,“你五年前在宫里就见过他,你不会贵人多忘事,把他给忘了吧?”
饶楚做出思考的样子,过了片刻,像恍然大悟一般,“啊!原来是那位,原来他又出现了。”饶楚看向那拓王,“但是,说来惭愧,我真不知道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跟王和司令是什么关系?”
全桌十多个宫里的精英齐刷刷看向坐在首席的王,确实,如果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如何去解决由他引起的事端?
永吉难得的抿起唇,手里捏着一只金笔。
王抵着下巴的手指动了动,目光低垂,注视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杯。有些事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