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你过来。”
夏燃应声停止对沙袋的猛烈攻击,边咬拳套边走下拳击台。
“怎么,上将?”
怒达跟拳击馆的鲁馆长相视而笑,老者上前拍拍夏燃的肩膀说,“你出师了,拳击上我再也没什么可教给你了。”
“啊,”夏燃说,“我能向你学习的还很多。”
怒达又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更密集了,鬂角的头发也添了新白,上将比夏燃初见时苍老许多,这大半年来,恒诺跟光国的紧张关系和空军部队里的削减整顿等繁重事物消耗了他大量精力。
苍蓝在军事上算得上是个奇葩。自北境事件以来,跟光国的关系一直剑拔弩张,随时都紧绷着一根弦。按理说,稍微有点危机意识的领导者都不会挑选此时削减部队,但是他偏偏不按牌出牌,削减总军30万,空军方面削减5万。余下的厉行整顿,务求精益求精。
这个举动初看打击了士气,弄得人心慌慌,但通过二三个月的整顿与宣讲,特别是上次夏燃他们穿越敌国的包围顺利归来的精英事件,大振士气,海陆空三军都励志作精英中的精英,能手中的能手。夏燃怀疑那次事件也是刺激苍蓝整顿冗重军队的引火线。他不无欣慰看到苍蓝是一个有眼界与魄力的人。
怒达重重叹了一口气,他鲜少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由此可见,他对夏燃是当自己人看待,“如果我的逆子像你一样就好了。”
之前也听怒达无意间提过一次他的儿子,当时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于夏燃而言,就是一个遥远的名字。而现在听到感觉就不一样了,毕竟前几天碰巧打过照面。对他,夏燃知道的不多,他没从军,上了艺术大学,似乎开过行为艺术画展,并因此而小有名气。传闻他是一个乖顺的孩子,但是从职业的选择分歧开始,父子关系弄得很僵。
“怒西过得还好吗?他结婚了吗?”
“结婚!”怒达把头扭到一边,双目喷出熊熊烈火,“整天跟乱七糟的女人鬼混!”
“上将,怒西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也只看到他跟一个女孩来往嘛。”鲁馆长笑着说。馆长是庭兰人,看上去40出头,秃头,身体壮实,眼睛精亮,身手了得,曾连续三年荣获军队拳击比赛第一名。后来推说年龄大了,不肯再参赛,很多后起之秀为此扼腕可惜。至今还有很多人不远万里特意过来看望他。
“你懂什么?那种女人!!!”怒达本想接着往下说,但瞟了一眼专心倾听的夏燃,大手一挥,“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送走怒达后,夏燃向上将的至交好友鲁馆长要了怒西的住址。他当天傍晚就找了去。
这地址在龙旺区的下城区,也就是平民区,相较于上城区的高楼大厦,这里都是一些红顶白墙的低矮楼房,各种小巷暗道七拐歪的。夏燃在这种街头巷尾转了很多圈,问了五六个人,才在拐角的角落里,一盏破了半壁的残灯前站住,他掏出手机对了对面前老旧的门牌号,没错,葫芦街43号。
夏燃抬头往上看,这是一幢六层的陈旧楼房,从一楼到六楼每个窗户都装了防盗窗,一楼的几乎都起锈了,说明这里长年潮湿。他抻了抻军装下摆,把军帽戴正,走上台阶按了按铁门上602。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回应,他再次按了下,还是没有声音。他走下台阶往上看,六楼右边是亮的,左侧是暗的。难道他不在家?夏燃看了看战镯,七点多了。找了一个多小时的路。
怎么办呢?
夏燃往外边望,这条僻静偏远的小巷上没有人,收回目光时看到一楼半掩的小窗户里有人在煮饭,蒸腾的热气不停往外冒,他猛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好香的粉蒸肉。那妇女往外望了一眼,看到了他立马把身子转到里面去。
夏燃想,要不今天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这时传来了脚步时,夏燃看到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提着一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