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风轻轻搁下手中的茶盏,修长的手指轻击着桌面,唇角微挑“都下去吧,没有孤的吩咐都不许进来。”
一众侍从宫人低眉顺眼踏着一致的步子静悄悄退下,一丝丝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也叫他们心惊半日。
“陛下好本事,眼前的事,千里之外的事,掌握得一件不少啊。”於陵翛的身影凭空出现,盈虚之气绕身,青丝凌空飞扬,宽袍猎猎,看向姬凌风的眼神更是没有意思温度。
“翛儿怎么用这般眼神看我,我们之间最不该有恨的这么多年未见,翛儿这护短的心思倒是没变,而如今我却成了外人”姬凌风那双桃花眼里倒是情意满满。
“你要杀我父王还和我谈什么旧情陛下,小王倒是不知究竟何处开罪了陛下,要让陛下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还真是惶恐”
“翛儿何必这么动气,漠北王不过是有人想杀我没拦着罢了,凭翛儿的血,一点小毒而已,伤不了根本,更不用说性命了。”
听过这话,於陵翛心中一惊,姬凌风怎么会知道她血液的秘密她下意识握紧了离魂。
“翛儿何必生气呢”姬凌风俊美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受伤。“我的命就是当年翛儿你用心头血换回来的前尘往事,你竟都忘了吗”他的眼神有些凄迷,仿佛坠入了回忆中。
“既然陛下说此事与你无关,那便给我一样东西。”
“只要翛儿想要,便是性命我也是愿意给的”
“我要宣王的命”於陵翛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这怎么够呢,莫玄之算个什么东西,翛儿我再送你一个礼物吧我告诉你越灵宗的秘密好不好”
“不劳陛下费心,越灵宗的事情我自会查清。”
“何必周折呢,孤就是越灵宗的弟子,周宁骁曾是孤的师弟,除了内门子弟,若不是越灵宗找上门去,绝不会有人知晓它的所在。”
饶是於陵翛的接受能力也有一点吃惊,若是这样那边也能解释清楚了,杀了她和古泠越,宣王与越灵宗是各取所需罢了,可这“需到底是什么呢”
“真真好笑,陛下又何必不顾师们,将这些秘辛告诉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为什么因为他们毁了我最爱的东西”姬凌风的额头爆出青筋,脸色变得狰狞。
於陵翛沉下心来一想,这姬凌风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宣王一个异姓王于他,根本算不上什么痛处,也能借她的手去与越灵宗冲突,实在是一举多得啊。可眼下的情况,不和莫玄之把这新仇笔笔和商池血债一点一点算清楚,她心气难平。这个便宜,他想占就占吧。
离魂已经到了最后的恢复期,加上白虎,妫二他们,关键时刻自保无虞。
“孤给你的五百长风军也不是摆设,宣王府,这便去吧”
这便说着,有一阵香风袅袅袭来,佩环声声,裙裾轻摇,一身碧色宫装的林皇后已经进来。
“这是怎么了,陛下可是同九王子生了气”於陵翛看着那张脸格外不适应,姬凌风却神色转冷。
“谁让你进来了”
“陛下,这可是陛下为臣妾建的霓裳阁,臣妾当然能进了。只是陛下,宣王好歹是开国功臣,这么废弃了,于陛下圣明无益啊。”
“林皇后倒是真的忧国忧民,难怪皇帝陛下深情若此,就算娘娘重病,也是痴心不改啊。”於陵翛露出一丝嘲讽,林皇后这个身份没有问题才怪。
林初霓已经变了脸色,她看向姬凌风,这个男人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她身上。
“怎么,白捡一个皇后的身份还不够吗,孤怜惜你,不过怜惜你那张脸,如今非要忘了你是谁吗”
“陛下非要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对待你的结发妻子吗”林初霓娇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疲倦与痛苦,就是於陵翛也有些不忍。
“陛下家事,祁霄先告退了。”
“翛儿你应当知道,你才是孤的王后”姬凌风仿佛疯了一般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