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白梅一身罗绮,发髻高挽,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由于有关方面不允许她私自离开古城,那么,她早早地退出商圈这个江湖,提前过起了颐养天年的优雅生活。
都说宗白梅的钱已多到自己也说不清。做生意,到了,也不够是证明一种成功人生,外加越来越多的社会责任。
既然不需要她挑这份责任,那乐得坐看云起。
这真是奇怪,宗白梅长袖善舞,人家妒忌。宗白梅不做生意了,在家修身养性,人家更妒忌。
宗白梅这天请来了许多朋友,不言生意,只聚聚,纯粹开开心。
在到来的朋友里,居然第一个登门的是陆如山。
“妹子呀,想死我老夫了。没有你的日子,老夫我的日子过的是味同嚼蜡。”
陆如山自走进宗白梅的别墅起,内心风雷震荡云水怒,汹涌翻腾浪花高。
这哪里是普普通通的别墅。
这是一幢建在一大片丘陵之中的别墅群中的一幢,地标式的独幢别墅,由于其自然起伏的丘陵地貌,这幢别墅,在缓缓上升的丘陵地面上,鹤立鸡群,且居于水之中央。
对,这是一片天然的湖,呈半圆状,开发这片住宅时,又把湖水做成了环状,只一道堤坝似的小路通向外界。
宗白梅是个追求完美的女人,她的别墅就建在湖水环绕的中间平地上,像世外桃源。
她对于环境、邻里、房子的质量、用料到了苛求的地步,不问造价,但求完美。
她在院子的正前方,留了几百平米的绿地,绿草茵茵像一块绸缎,而在绸缎之上,只长一两株婆娑的大树。
她要营造童话的氛围。
进了屋子,陆如山的心跳都加快了,他断定,这是一座宫殿式的住宅,是他平生见所未见,今生再也不可再见,是独此一幢的豪宅。
陆如山对真正的能人是心悦诚服的。
他佩服宗白梅。
宗白梅是他们政协的委员,从前的时候每年年底两会上,宗白梅的惊鸿照影,足够他回味一年。
宗白梅已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与兴趣去邀请官场上正得意的人,说实话,古城的官员,贵至市委书记又如何?她瞧也不瞧一眼。
紧随陆如山来到的是马相军。
宗白梅见马相军来了,拿出了一件东西给他,你道是什么?相机。
陆如山不玩相机,也不懂这玩意。
马相军接过相机,看了看,俯视着眼前这个人到中年却精致美丽的女人,笑着说:“确定送给我?”
瞧他快流口水的样子。
“从前不敢送你,现在姐是一个闲人,送你,你不会不敢收吧?”
“不敢收?这哪儿跟哪儿啊,白梅姐,3年前这台相机就应该是我的了,是你一直忙,忘了我马相军,觉得我到了报社,现在人也不看广播电视报,我没用……”
“挨……打!”宗白梅手里握着一把檀香折扇,说话婉约动听,试欲打马相军的样子。
陆如山说:“唉,唉,唉,顾及我老哥的感受好不好,你们两个仗着一个年轻貌美,一个风流潇洒,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在一旁干靠……”
宗白梅收了笑容,说:“陆大哥,这台相机是我以前去国外的时候买的,马总编眼馋了几年了,我一直搁着,今天请了朋友来玩,怎么着也得割爱,谁让他是摄影家呢?”
“老妹,不是我说你,不要崇拜。这年头,不要轻易崇拜。比如,崇拜我的人,现在都不崇拜我了,弄得我尴尬。马小弟,啊,他是什么摄影家?我还就不信了,不就是在广电系统找过一阵摄像机到街头乱拍……”
马相军坐下来研究相机,早已不理睬陆如山的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