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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亚鸣着白衬衣,近看衬衣上有细细的条纹,西装一套,的确人精神了许多,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的确有道理。

    景亚鸣重新坐下来,两手放在桌上,清了一下嗓子说:“晏?晏什么的?”

    “晏嫣。”她回答。

    “晏嫣,啊,小夏在电话里说你要来我家打工,我原则上是已经同意了,啊,因为一直在物色,一直没有时间定下来,这个这个好啊,看在小夏的面子上,就你了。”他一拍桌子,右手往晏嫣脸上一指,爽快地说道。

    晏嫣点点头,小脸因为紧张有些红润。

    “嗯,美女,喊你美女,女人到了我这里全是美女,不用名字。不漂亮的也叫美女,女人没有丑的,但像你这么美的,嗯,我得看看是原包装还是人造的……”景亚鸣说着仿佛真的要站起来,上前去鉴定晏嫣是不是人造美女。

    崔保国说:“老景过分了,我看不像人造的。”

    “有什么过分的,人家是自己愿意到我家来跟我同居,你老崔有意见?”景亚鸣厚颜无耻地笑着。

    “我看你有点不要脸了,你是主人啊,怎么给晏嫣树立主人正派形象?”崔保国取笑道。

    “要什么脸?古人说人要脸树要皮,可是在澳大利亚,有一种树它就没有皮,像人脱光衣服一样的,脱的光光,远远看白花花的。树不要皮,舒服,人不要脸,更潇洒……”景亚鸣呲着牙花子,喜眉喜眼的。

    “这个我作证,就有一种树的确没皮,雪白的树身,皮像香蕉被扒了壳一样。”崔保国永远都是附和景亚鸣的,有正面捧,有反面捧,就是欲扬故抑。

    “老崔,你说她为什么不是人造美女?我看就是人造的,你看她的下巴在20年前就时兴啦,尖下巴?尖得有点像人造的。”景亚鸣说话又绕了回来,又想站起来动手动脚,要摸晏嫣的脸。

    崔保国说:“你看,这美女的鼻梁处有鼓起的,这叫马鞍鼻,范冰冰类型的,要是整,我看她会把鼻子整一下……不过,小晏的下腭骨有点……”崔保国眼睛盯着晏嫣的下腭骨,侧着头反复看,欲言又止。

    两个男人非常无聊,对着一个刚见面的女人肆无忌惮地评点。

    “腭骨?老崔就是咬文嚼字,不就是腮帮子吗?我看看,美女,请把脸侧一下,唉,还是老崔眼睛毒,美女你的腮骨哪里去了,这,鄙人听说过你这脸型,先天没福,后天命苦……哎呦,这真不是我说的,你这没有腮骨,的确不多见,但也不一定,毕竟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了,发财致富靠奋斗……”景亚鸣人来疯,就会胡说八道。

    “老景,注意形象,这个形象有点丑陋,封建迷信的话不要多说。再说了,你是党的干部,咱们国家改革开放40多年啦?说出去不怕影响形象,你不是标榜自己有水平的吗,这是常识性错误。”崔保国打圆场道。

    “美女,你哪里人啊?多大啦?”景董继续问道。

    “我,我……”晏嫣最讨厌人家问她是哪里人,多大了。

    晏嫣的右耳呼的一下,像有人迅速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右边脸连带着也热哄哄的,头脑像过了电,发麻,发晕。

    那个老妪又浮现在眼前,虚晃着,但分明是个老妪的人形。

    她自称是晏嫣前世的妈妈,在奈何桥上磨蹭着不过去,就是放心不下她前世的儿子,说是她前世的儿子要犯大错,近一年里要被抓。这个老妪说晏嫣的前世是叫红红,是这个悲伤倒霉的老妪的女儿,有一年在水边淹死了。

    晏嫣是进城的那一天改的名,她生在山洼里,父亲是个铁匠,给她起名叫吴姗姗。铁匠父亲浑身能耐,吴姗姗从山洼里突围了出来,隐姓埋名,一心想逆袭,她父亲还年轻,看他打铁的身板还挺硬朗。放在山洼里打几年铁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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