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回是雾隐门人,他可能是青莲宗主和雾隐门中人的孩子,这些全在星河的推测之中。
诚如陈留仙所言,他并没有提供更多有用的消息。
但是他寥寥几句,不仅印证了星河心中的猜测,更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与易风回,自以往到如今,从红叶c绿芜到护军百余人命,此仇此恨笔笔算起来,总要归于你死我活。
如今,已经有了他一星半点的线索。
既然他和师父之间没什么特殊关系,她便可以毫无挂碍的用自己办法要他万劫不复。
星河稽首行礼,“师父,多谢您据实以告。如此,徒儿便也安心了。您的吩咐一定遵从,决不推诿。”
陈留仙欲言又止。
他思量了半刻,起身指着榻上的女子说:“她叫铃儿,母亲是个青楼女子,生父不详。九年前,忽然生了一场重病,药石无灵熬了半年终于咽了气,却在草席一卷送到乱葬岗里掩埋时,忽然活了过来。虽然死里逃生,她却留下了很重的病根——无论做工c用饭,甚至与人说话间都可能随时昏睡,短则几个时辰,长则数日。其母含辛茹苦,将其抚养成人,终于在去年撒手人寰。她身世凄楚,饱受摧残,我们找到她时,正在青楼里被老鸨叫价拍卖,险些沦落风尘”
听着他的话,徒弟们无不动容。
程乾抹着眼泪道:“师父,求您别说了。师妹都说了,刀山火海,任您吩咐,又何须再铺陈这些套路?”
“孽障!”
陈留仙狠狠敲了下他的头,转而对星河说:“你觉得,我等修道之人,面对铃儿这样的弱女子,该当如何?”
师父的套路还真是防不慎防,星河翻了个白眼,配合着说道:“我等自然要惩强扶弱,解救弱者于水火之中。但弟子以为,把她送到大冢宰身边,寐蛊自然会停息,大冢宰能够安然度日,她也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正是上上之选。您为何不带她去见大冢宰,而是把她带到我这来呢?”
“聪明有余,良心不足!”
陈留仙失望地叹了口气,捋着长须道:“铃儿正当桃李芳华,往后的人生还很漫长,如今送她到将军身边,固然可以两厢安稳。可是将来呢?将军一旦身故,她又会恢复现在的状况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长久之计?难道‘寤寐蛊’有办法可解吗?”星河挑着眉毛道。
就连南秦那些极有威望的蛊师们都说“寤寐蛊”是奇蛊,从它作为一个念头被酝酿出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是人心头上的死结,终极一生亦不能摆脱。
见师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星河心头一震,惊呼道:“师父难道研究出了解蛊的方法?!”
陈留仙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并没有办法解蛊,但是楚歌她也许有。”
“可她并不是楚歌!没有神女的记忆,她仍然是她自己!”星河指着铃儿急切地说道。
陈留仙摆摆手,“为师自然知道,也并不希望她变成楚歌。但她虽然没有楚歌的记忆,却有楚歌的能力。”
星河神色一紧,思及可敦提过,几年前有人以她之名在西蜀汉嘉以红觞花雨引来满城彩蝶之事,想来便是这个铃儿所为。
她不仅承袭了“寐”蛊,还承袭了楚歌的异术。
“楚歌的异术神乎其神,铃儿既有传承,自然能找到解蛊的方法。”
看着陈留仙,星河试探着说道:“弟子尝闻,南秦神女天赋异禀,每见一人便能知其过去未来。若是铃儿姑娘也可以,倒是可以让她自己去看看大冢宰身上的蛊,探究下到底此蛊如何去解。”
“过去未来?”
陈留仙忽然失笑,连连摆手道:“世人夸大其词罢了。她那点观人之能,时而有用,时而无用,并不足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