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大冢宰一言支持,李恒宇底气十足,接着说道:“不是敌人疏忽遗留,那三枚箭头正是有心人送到我手上的。策划屠戮护军的人,刻意要嫁祸给西北军!若不是思量前后之事,有所警觉去跟踪易风回,如此奸佞之人的诡计就要得逞了!他是臣引入使团,臣有失察之罪,请陛下责罚!”
他说起来义正辞严,字字铿锵,父兄在列无不动容。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星河只能在心里对易风回道了声歉,伏拜下身子说道:“臣有罪!察觉细作,却受要挟。隐瞒不报,有负皇恩!”
拓跋琰一听,只觉得心烦意乱。
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一个奸细,一个细作,一场嫁祸不止,却又跳出来一个自己领罪的。
他摆了摆手道:“既然使命完成,又揪出了奸细,你们这些失察c隐护之罪,就通通不予追究了。诸位卿家,都退下吧。来人,将细作易风回打入天牢,夏官司马府c秋官司寇府会审发落!”
侍卫拉走了易风回,其他人也一一归位,唯有星河身形未动。
不等洪大监提点,她已然再拜道:“臣有罪,求陛下准许戴罪立功!”
一言既出,满朝文武朝臣无不震惊。
世间哪有自己赶着请罪的人?
何况是内宫一品作司大人,竟在朝堂上坚持着要请罪,实在匪夷所思!
不少人暗暗观察着宋之孝,却见他目不斜视,端坐在低案前,仿佛跪在殿下的人与他毫无干系。
拓跋琰质询的眼神看着星河,无奈点点头,“宋作司不愧是名门之秀,能自省自责,勇于担当,朕心甚慰。”
星河沉下一口气,开口道:“臣与南梁荆湘七军有暗线联络,曾助他们运送过军需。”
话音刚落,朝堂一片哗然。
行此事本就是大逆之罪,堂而皇之说出来更是自寻死路,这位内廷作司莫不是疯了!
瞥了眼四下的反应,星河继续说:“近来,南梁荆湘七军势如破竹,叛军孙缪退守金陵。人心所向,双方鏖战恐不久已。但臣有办法拖延,可以延长南梁战事至少两个月。”
这个消息比她“勾结”南军更叫人震惊!
拓跋琰惊异地说:“你说什么?可是当真?”
“臣重罪在身,万不敢信口雌黄。”星河沉稳的回道。
拓跋琰又惊又喜,腾的站起身来。
此前,他身中蛊毒,不能处理政务,大冢宰担心朝局动荡,行事谨慎求稳,因而早该南下西蜀的部队迟迟不得军令。
眼看着陈灞大军节节胜利,拿下金陵清缴叛军在望,大魏攫取西蜀的机会稍纵即逝,正是他和支持南下一派朝臣们的心病。
听到星河如此承诺,惊喜之下不免怀疑她是否真能做到。
朝臣们也蠢蠢欲动,意欲一问究竟。
一旁的赵御史率先走出来,急着质问道:“宋大人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拖住数万荆湘大军?”
“赵大人,此事本官只能去做,却不可说。”星河慢条斯理的回道。
赵御史急了眼,指着她说:“身为内廷作司,必然清楚朝堂庄严,容不得任何人信口开河!你连办法都说不出来,又怎么取信于陛下?取信这满朝文武?!”
星河起抬头,对拓跋琰说:“陛下!易风回虽然已经拿下,谋害使团的细作并未落网。臣若和盘托出计划,恐易生变故。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拖延两个月的时间,只多不少。”
她不愿说出计划内容,让不少朝臣暗自议论,都觉得不该把筹码压在靖国公这个看起来少不更事的女儿身上。
这时,宋之孝果断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坐席。
他理正衣冠站到星河身边,掸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