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顾枉死的将士了吗?”杨玄风感慨地问道。
星河回过头,看着他认真地说:“你我曾经论过君子之道。此时又要论生死大道了吗?”
杨玄风自嘲地笑了笑,“与生死大道何干?我只知道每一个将士都有父母亲人,每个人的性命都很珍贵,身为他们的主将,我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要给他们的亡灵一个交代,给他们的家人一个交代!”
星河偏着头看他,微笑着说:“你是个仁爱的将军,难怪上大将军会那么看重你。”
“你又知道父亲看中我了?”杨玄风随手点了下她的额头。
一瞬间,星河感到一阵熟悉。
此间的天淩泉,仿佛化为落雁坡的平湖,他们的对话正与月前相接。
那时,一身使命未成,有些话为免互相影响,便硬生生留在了心里。
她苦笑一声,幽幽地说道:“在凉州向上大将军借兵时,他已经说了让我回京以后,与你c宇文姐姐还有你二哥保持距离。”
杨玄风大惊失色,没想到父亲和星河竟有这样的对话。
他疑惑着问,“我父亲知道你是”
不等他说完,星河马上摇摇头,“我只说自己是宫衍,与你偶然结识的朋友而已。”
她顿了顿,用力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其实,即使我说自己是宋星河,也并不会有什么不同只有独孤家才能加持你的身份,让你顺利继任世子之位,从而继承上大将军在军中的影响。”
杨玄风双手搭在星河两肩,把她掰着与自己正面相对,“你说的什么话?父亲的世子当然是我大哥!还有独孤家,以后不要再提了这次回凉州,我就带着你去跟父母禀明一切!”
星河眉毛一抬,讶异着他似乎忘了让她从灵州转道洛阳的事情。
昨日明明还那么坚决除非,今日搜索有什么发现,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生怕他改变主意,星河连忙说:“好,我陪你回凉州。不过,你如果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千万别忘记临行前,我哥哥说的话。”
“好其实,这件事我很想听你的意见。”杨玄风点点头,看了眼篝火处,确认没有人关注到自己这边。
他轻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今日,我们找到了遇袭的战场。李大人发现了一个箭头我认得,那是西北军特制的。”
星河惊讶地张了张嘴,难怪他刚才那么怪异,原来证据竟然指向了西北军。
她举起手上的绳索,“那这些绳结呢?”
杨玄风摇摇头,“我并不认识,等赶到凉州以后,可以到坊市去问问,那里聚集了四面八方的商贾,也许有人认识也说不准。”
星河松了口气,看来也不是全部都指向他们。
看着杨玄风一脸忧色,她宽慰道:“箭头是外物,也是可以造假的十年前,龙门寺送到我家的佛谶都可以是假的,何况战场上一个弃置的箭头,它并不能说明什么。”
杨玄风叹了口气,“真希望是这样!但是我隐约觉得战场的处理,尸首的隐藏,还有在沙漠里的行动力,以及不留痕迹的行军像极了西北军中路的作风,这样的想法徘徊不去,我实在寝食难安。”
“西北军中路?你大哥统领的两府兵马?”
杨玄风重重点点头,“那是西北最精锐的一部,我大哥是统领将军。”
对西北军兵制并不了解,听他这么一说,星河倒觉得更奇怪,能统领一半兵马,说明杨家大哥并非不得宠爱,那又因何没有被选为继承人呢?
她转而问道:“我很想知道你大哥,和你父亲关系如何?”
杨玄风一五一十地说:“大哥自小和父母在一起生活,很早就帮父亲处理军务,父亲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