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做过木材生意的人,都知道一个说法叫做:‘端阳楠檀,冬月乌’。意思是:楠木c檀木这类木材,使用时要有一定的水分,所以这些木头采伐下来,要先在南方浸润一个春天的湿气,再北上运到长安,于端阳前后到达时机最佳;而乌木却要求非常干燥,在南方最干燥的秋分后c白露前采伐下来,就会马上运往北方,一般正是冬月到达长安。”
曲冲急匆匆召来风捕头,“你立刻带人,到京城各家木材行,查一查最近从南方运送木材进京的商队。”
风捕头有些为难,“长安是北方木材集散之地,涉足木材生意的商行,大大小小不下百家!人手全派出去,三日之内也不能全数问一遍啊!”
星河赶紧摇头,“不用去商行!南方货物入京都走朱雀门,商队携货出入都会有登记。你们去城防营查一下,今年四月初到现在,从南方运送楠木c檀木入城的记录即可。若是其中有镖局押运的,一定要马上回报。万勿打草惊蛇!”
风捕头瞄了曲冲一眼。
曲冲连忙对他摆摆手,“一切按宫公子的指示去办!万勿打草惊蛇!”
不到一个时辰,风捕头就一脸喜色地赶回来禀告。
这个月来,从南方运送木材进京的商队共有十七支,其中运送贵重木材金丝楠木的只有一家,正是由镇江镖局的荆州分号押运来的。
镇江镖局是有着百年声誉的老字号,专门帮助商行押运贵重财物,其在北荆州的分号每年五月c十月,专门负责押运南方的贵重木材入京。
曲冲和宇文荻各换了身便服,三人一起来到了镇江镖局。以托运货物的名义,见到了镖局的当家人江荣。
江荣五十出头,身体硬朗,轮廓刚毅,一派江湖人的侠气。
星河站在最前面,抱拳道:“江老爷子,叨扰了!”
江荣笑道:“上门是客,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我家商号有批金银首饰,要运到南方去。您也知道,现在路上不太平,不知近期是否能承运?”
江荣爽快地说:“巧了,我们镖局刚好有一队北荆州分号来的人,过了端阳节就会返回。不知你们的货物要运到哪里?他们绕道送去也都是可以的。”
“我这批首饰可价值不菲,您分号的人可够资历?万一有什么闪失,大家可都承担不起。”
江荣拍着胸脯说:“这个你大可放心!虽然是分号,也有几个一等一的高手。北荆州分号的镖头,还是我的小儿子。”
星河笑了笑,“自然是信得过镇江镖局的招牌,不知道可否见一下江镖头呢?”
江荣对着院中,高声喊道:“耀阳!”
庭院中,正在跟一个孩子玩耍的年轻人连忙应了一声,匆匆跑了进来。
“爹!”
江荣介绍道:“诸位,这就是镇江镖局北荆州分号的镖头江耀阳。”
星河朝宇文荻使了个眼色,便说:“镖头很年轻嘛,只是不知武功如何”
话音未落,宇文荻已经出手。
江耀阳正准备打招呼,面前的女子却忽然攻过来,他连忙出拳招架。
宇文荻出身军营,拳脚扎实,师承上大将军讲求实战;江耀阳自幼习武,身法灵活,家传武学攻守兼备。
但两人实力悬殊,手无寸铁的近身搏斗中,宇文荻显然更胜一筹。
她主动出击c步步进攻,江耀阳处处被动防守,十几招后渐渐落了下风,慢慢开始步伐不稳,露出了不少破绽。
宇文荻轻松识破,聚力攻其下盘,几个回合间,便将他彻底压制。
最后,她一招利落的擒拿手,将江耀阳的右臂擒住,直接翻转到背后,一下将他按倒在了地上。
“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