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流转的舞姿,轻盈如莲花随波而动,与清幽柔缓的曲乐融为一体。
曲调愈演愈疾,她的舞步随之加快,待到琴声最动人心之时,舞台上只看得清一道曼妙的倩影,随着乐声极速地旋转。
长袖回旋,红裙翻飞,刹那如红莲盛放!
一曲毕,佳人跪到舞台中央,用恰如莺歌的嗓音祝道:“贫妾献丑,贺太师德孝齐家,泽被后世!”
宋之孝笑着对她点点头。
佳人又对四座施礼,缓缓退下。
台下落座的世家夫人们,却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这就是赵四娘?”
京兆尹夫人年纪不轻,眼睛昏花看的不够分明,连忙问起身边太医院提点夫人。
对方使了个眼色,连连跟她点头。
御史夫人随夫回京不久,知道的讯息有限,听二人这么一说,也跟着小声嘀咕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舞的实在是好!国公这位如夫人叫四娘?是随州赵家的闺秀吗?”
一旁小司寇夫人,热络地跟她解释道:“夫人竟没听说过赵四娘,她的名号曾经可是响彻京城呐。揽月坊艳名远播的头牌,歌声比舞姿还勾人不过最出名的还她的手段。”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当年,她可是大着肚子,被抬进国公府来的。”
御史夫人皱了皱眉,有些尴尬地说:“没想到靖国公这般随性国公夫人,可真是宽仁。”
“靖国公夫人可是洛阳宫家的嫡女!出身那样势力滔天的世家大族,哪会把这种女人放在眼里。”
小司寇夫人一脸不屑,继续说道:“让一个乐姬进门,大抵就当添置个婢女罢了。亏得赵四娘敢跳《莲心》,没脸没皮的,真当自己出淤泥而不染了。”
句句剜心,声声刺血,赵蝶衣将她们的话全部听得真切。
她咬了咬牙,提醒自己保持住最柔和c最恭敬的面容。
这宴席虽大,却没有她的位子,唯有步步后退,直到最末席。
转身离去间,她和席上一人目光交错,暗暗交互点头,嘴角渐渐凝起一丝异样的笑容。
乐舞罢,丝竹休,宴饮正式开始。
宫沁身着素锦长袍,重重云鬓上叠着金簪。一身珠玉为饰,端庄典雅,气质卓然,不知何时已悄然入座。
主位上,前来敬酒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她陪着夫君,应对自如得体,与客人们谈笑风生,觥筹交错间宾主尽欢。
忽然,宴会末席一位年轻的夫人,拔高了音调喊道:“是谁丢了东西?一个上好的绣囊!”
话音刚落,身旁的夫君赶紧拉住她,示意着宴会上要小声。
她这一喊,吸引来不少目光。
众人看她年轻,又是坐在末席,想来是哪个小官的妻妾,没见过大场面,也不甚懂规矩。
不少世家夫人,当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好半天,宴上无人回应。
那女子沉了口气,利索地打开手中的绣囊,抽出一张洁白的锦帛,大声念道:“沣水西引,祸乱山河。”
又翻过来,继续念道:“靖国公府,宋临川,已未年丙辰月已未时。”
话音未落,周围人声戛然而止,宴会上瞬间一片静默。
宋之孝饮入口中的美酒,生生的难以下咽。
正与堂姐独孤夫人谈笑的宫沁,脸上的笑意忽然凝住。
坐在上位的宋家叔伯长辈们,纷纷执杖起身。
太史院几个官员,更是跃跃欲试,想要凑到锦帛前一看究竟。
就连几位御史大夫,也开始交头接耳,蠢蠢欲动起来。
这时,一个神色紧张的小厮,忽然跪倒在一旁,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