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栗美打着哈欠到厨房那儿煮了一杯咖啡,睡意未散的眯眯眼,连脚底下的路都看不清,不过那耳朵,却灵敏了不少。
“怎么好像有人在哭?”
她揉了揉眼睛,朝卧室过去,轻轻的推开门。
“我的天,你可算是醒了。”
叶栗美把手里头的杯子啪的一下放在床头柜上,就坐下了床榻。眼前的江徽杏弯腿坐着,把头埋在膝盖间,肩膀微微颤动。
“你怎么了?”她担忧道。半晌,江徽杏才抬起眉眼,摇摇头,呵气道。
“没事,就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以前的事了。”
她双手捧着脸,红着眼睛萎靡。叶栗美拧眉,抱住她的肩膀。
江徽杏的往事她知道,一个人在异乡打拼受到的歧视不公是那么难受的事,她都一一承受下来了,现在一个梦却将她惊醒,可见往事之疼,如刀割肉。
她感同身受的轻呵一口气,顺了顺江徽杏的长发,道。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没事的。你前天从断开的护栏掉了下去,溺水了,是伏廷把你救了上来,现在在他家,他有事不在,就拜托我过来了。”
江徽杏侧过头瞧着她,红红的眸子凝着思索。左侧额头有点儿疼,她捂着,皱眉。隐隐的,好像也记得那么一点点,她在水里一直咕噜噜的呼不上气,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天呐!”她忽然惊讶一声,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怎么了。”叶栗美有被她惊讶道,也跟着她的动作站在地上。
“今天不是你帮我拖延时间的最后一天吗,我肯定是要”江徽杏忽而,愣着转过了头。
叶栗美为难的看了她一眼。
“杏子,你睡了一天一夜”
江徽杏颓然的落坐在床上,双手捧着脸颊。
“已经,没机会了是吗?”
“你也别这样。”叶栗美忧虑着走过来。
“海城有那么多的楼盘,这次没有买到就下次嘛,不要太执着了。”她拍着江徽杏的肩膀安慰道。
“不是这个问题。”江徽杏摇头,紧紧按着自己的眉心,用力的,把那股子酸涩感压回去。
“是我醒悟了,在我睡的这一天一夜里,我梦到了我来海城读大学的第一天,还有我这些年做过的事。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在这个城市生活,我好累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到底梦到了什么,怎么颓丧了这么多。”叶栗美说。
“我以为我来到这个城市,会是一个新的旅程,可其实,这六年来,我一点变化都没有,我总是在祈求有一天,可以在这个城市安家,但是六年过去了,我依旧是一无所有。栗美,你知道么,当年那个冬天,我被房东赶出去之后,如果不是伏廷来找我,我可能已经冻死在街头了。”
“毕业的这两年来,我一直都厚着脸皮的跟在伏廷的身边,蹭吃蹭喝,有时候连我也很鄙视我自己,明明跟人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也好意思的住在人家的家里,享受半价的房租,还靠着他的人脉关系工作,可是如果不这么做,我那一点点微薄的薪水,根本就负担不起奶奶和自己的生活,说到底,也是我的自私心在作祟,我不应该这样的,也难怪伏廷的妈妈会那么说,她说的也没有错。”
“我的天哪,你是不是发烧了?”叶栗美煞有其事的抬手探了探江徽杏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是不是溺水还没有好?”
江徽杏把叶栗美的手弄开。
“我是认真的栗美,我想带奶奶离开海城,回家。”
叶栗美睁大了眼。
“不会吧,你受什么刺激了?你这么执着在海城生活,不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找到你的母亲吗,你已经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