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向来伶牙俐齿又无赖的很,江徽杏只在心里头烦躁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她踩着梯子上到自己家的屋顶,波浪瓦的下面是钢架构的屋架,承载她的体重没有问题。
但是
为什么这个臭男人也跟上来了?
江徽杏拧过头不去看他,慢慢的曲着脚躺下,面对着浩瀚的星空。她身旁的瓦片有轻轻的动静,她感知到那个男人也躺了下来。
她没有理会他,而是闲适的闭上了眼。阖上眼的那一霎那,她的脑海里猛地闪过他们曾经躺在草地上的画面。
也是一样宁静的夜,也是一样璀璨的星空。
他问她。
如果有机会去国外定居,她会去吗?
江徽杏睁开了一丝眉睫,惆怅的望着这清雅干净的星空。那上面星盘流转,她的命运是不是也被刻画在了哪里?
她记得那个时候,伏廷有一个去国外工作的机会,是英国还是美国来着?她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他没有去,而是要成立自己的事务所。
“哎。”江徽杏转过头,原来伏廷并没有躺下来,而是一只手搭在弯起的膝盖上,慵懒的坐着。他闻声望过来,徐徐的晚风有一些吹乱了他的发,潇洒又不羁。
“你出差去过这么多的城市,最喜欢哪里?”
“海城。”
伏廷想也没想似的说,江徽杏愣着看他,似有不解。不过忽而,她又转过了头,双手枕在脑后,听到那人问。
“你呢,你喜欢哪里?”
他状似不经意的说,可这番话,却在江徽杏的心里头激起了千层涟漪。
她喜欢哪里吗?她自然,也是喜欢那座城市的,她在那里读书工作生活,最重要的,是她要找的人也在那里。
只不过转眸之间,她对着那个一身舒朗的男人说。
“我才不告诉你。”
这话的尾音卷翘,小女人的头颅便转了过去。伏廷也不追问,他只看着,虽没有言语可是意已千重。
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知道答案的。
江徽杏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很温柔的揉了揉,带着一点点的怜惜。她忍不住舒服的眯了眯眼,却料眨眼间,男人的体重竟顺势压了下来,她一惊,就要发出嗓音,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捂住了嘴,只徒留一双迷蒙的眼睛。
“别说话,有人来了。”伏廷凑在她的耳朵旁边说,与蛊惑融为一体的气息就扑了过来。好在夜色太黑,红着的脸也没人看得出来。
江徽杏一时还以为这是伏廷的恶作剧,正要抬手,望进他瞳仁的时候,那种戒备的神色太过幽暗。她也紧张了起来,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个眼色互换,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伏廷把她拉起来,扶着她的胳臂让她靠近一些屋檐。
果不其然,从上面看下去,屋子门前一片黑暗,没有一点亮光,他们二人现在屋顶上,自是没人点起屋内的灯光,也让登堂入室的人,创造了条件。
随着那道黑影溜溜的滑入,屋顶上的两人心领神会。伏廷默不作声的在月色下对着江徽杏颔首,两人便一前一后的从梯子上下来了。
江徽杏的脚尖刚碰着地,一条遒劲有力的胳膊便抱住了她的腰,直接腾空的把她带到自己的身后。
她下意识的甩了甩手腕,但被男人强势的抓住了,并且回头看向她,他的眼神毫不松动,跟平常温煦的模样判若两人。
江徽杏微愣,被抓着的手又有点儿疼,她不再造次,只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借着疏淡的月光,她看到伏廷用空着的手去捡起了一条木棒架在身前,另一手则强硬的拉着她过来,用他高大的身姿挡着她。
他们从屋子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