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依,流水浅浅。
夏瑾在小河旁的柳树林里挖野菜,早晨的空气清新自然,带着泥土的芬芳,周围的景色优美怡人。
夏瑾挖了半篮子野菜便不采了,野菜新鲜的好吃,采多了也是浪费。
她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健硕的女郎打着赤膊卷着裤脚站在大石上,“扑通”一声跳下水潭。清晨的潭水一般人进去会凉的牙齿打颤,那女郎则不然,她在水里灵活的像条滑不溜丢的黑泥鳅,一个猛子扎进去眨眼间便游了一个来回,忽然伴着一朵浪花冲出水面,站在了水潭中,夏瑾定睛一看,那女郎竟是田秀英。
潭水不深只及她腰间,据夏瑾目测,她若下水,那潭水能淹没到她的胸前。
田秀英的粗布衣裳很快被打湿,显透出她高耸结实的胸肌,她如蒲扇般的大手在水里探来探去,瞬息之间骤然抬起手,快准狠的抓起一条摇头摆尾的大鲤鱼,那鲤鱼能有三四斤重,被田秀英铁钳般的大手牢牢钳住,任它如何蹦跶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田秀英犹不满足,逮到机会往水里探去。不一时又抓到一条大鲤鱼。她转手就把两条鲤鱼撇到了岸上。岸上还有一只被绑着腿的肥胖大野鸡。
田秀英似笑非笑的望向夏瑾,目含挑衅。
夏瑾很勤快的一大早起来挖野菜,挖嫩笋。没想到有人比她更殷勤。一大早就上山打野鸡,又是下水捞鲤鱼的,清晨的潭水多冰,她也不嫌冷,十足的野蛮人。
夏瑾无视了她的挑衅,轻轻拂了拂鬓发,轻盈盈的走了。
她难得的使了一回小性,敢惦记她的男人,日后有你好瞧的。
田秀英没想到自己没气到夏瑾反倒被夏瑾轻飘飘的姿态给气了个够呛。她盯着夏瑾若风拂柳的纤细背影,目光由挑衅渐渐变成恼怒。她居然输给一个红唇粉面专会勾引男人芳心的小白脸。
她手握成拳狠狠砸向水面,激起丈余浪花。田秀英的目光变得如盯住猎物的猛虎一般凶狠。
夏瑾回到家时,秋雨已经把西屋和厨房打扫干净。
“妻主回来了。”秋雨笑着上前去接了夏瑾挎着的竹篮子。
夏瑾往东屋看了一眼,东屋还关着木门:“阿公他们没起呢?”
“嗯,估计快了。”秋雨拿过一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里择菜洗菜。
夏瑾去劈柴挑水。等她忙完回来的时候,秋雨已经买好了豆腐和五花肉。盆里的豆腐有五块用清水泡着。
“咦!早上买豆腐不是四块吗?怎么又变成五块了。”头一次看见秋雨早上去拣豆腐,真是难得,估计卖豆腐的赵老憨都得挺惊讶的。
秋雨听出了妻主的调侃,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唇:“老憨姐多给了我一块。”他已经很后悔了,不如昨晚去买好了。
夏瑾怕把小夫郎惹恼了,不再逗他。她系好围裙,把大米粥煮锅里,又架上大锅的蒸帘,打了三个鸡蛋蒸一小盆蛋羹。秋雨坐在灶坑前烧火。
这边大锅刚烧开,李阿公和小川就起来了,二人先去了茅房,回来时秋雨已经给他们打好了温温的洗脸水,秋雨递过去擦脸的白布巾笑着问李阿公:“阿公睡的好吗?”
李阿公今日穿着暗青色细布长褂,发上包了灰布幅巾,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看起来气色很好。
“我以为伶仃换个地方会睡不着觉,没想到昨晚沾炕就着,睡的还挺香。”李阿公说完又去看小川。发现小川也是面色红润,目光明亮,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这孩子何曾这么舒心过:“看来还是你舅舅舅母这里养人。”
小川抿了嘴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在这里他很安心又有舅母做的好吃的,又有舅舅的疼惜陪伴,对一直过的清苦的小川来说,如今过的日子与他梦里盼望过的神仙般的日子是一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