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过来”
冷面侍卫走到里间,小翠这才从纷扰当中,略微理出一丝清明,她惊慌失措看向侍卫,手上紧紧扯住床幔,面露惊恐道。
那郎中原本正在专心把脉,直等到侍卫近身,他才停下动作,皱着眉头看向侍卫,口中高声道“你是谁”
“你又是谁”侍卫冰冷道。
“你这侍卫眼神实在不好,你即便认不出我是做什么的,也总该能瞧得见这药箱你既然看的见药箱,你就该知道我本是个治病救人的郎中。”郎中冷哼道。
“你既然是郎中,我且问你,你这郎中今日为何而来”侍卫问道。
“为何而来”郎中竟被问住了,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眉心处几乎拧成了个“川”字。
“你这郎中非但耳朵不行,只怕脑子也有些毛病。”侍卫轻蔑道。
郎中愤怒的看着侍卫,而后捏着钏儿的手腕,厉声问道“你这丫头你快告诉他,我是为何而来的”
“郎中郎中你莫不是忘了你是为了娘子而来”钏儿好不容易挤出了几个字,已是用尽了一身的力气。
“对,我是为了这家的小娘子而来的”郎中重重说道。
“娘子生了什么病”侍卫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娘子面上起了些许疹子”钏儿小声说道。
“疹子”郎中一惊,他随即松开钏儿的手腕,掀开床幔,口中疑惑道“可是你家娘子面上并无疹子”
郎中心中吃惊,随手拉起小娘子的手,竟是又为小娘子把起脉来,他轻阖眼睛,面上神情变幻莫测,不悲不喜,又似是又悲又喜,良久之后,他才松开小娘子的手腕,口中慢慢说道“你家娘子面如桃花,身困乏力,脉相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如今已有两月的身孕。”
“娘子竟是有了身孕”小厮一心听到这一句,喜得眉开颜笑,他冲进里屋,欢欢喜喜走至榻前,正要开口庆贺,却又觉得不对。
榻上躺着的小娘子面如桃花,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似在风中摇曳的蝴蝶,带着一抹娇怜,着实惹人怜爱,但是眼前这小娘子虽然貌美,但却并非宋家娘子。
“她是谁”侍卫面色一沉,吃惊道。
“她她就是娘子”钏儿含含糊糊的说道。
“她是哪门子的娘子”冷脸侍卫眼睛一横,看得钏儿胆战心惊。
“穿云”一心突然扯了扯冷面侍卫的衣袖,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冷面侍卫伸手摸向腰间挂着的横刀,他手指轻轻拍打在鹿皮剑鞘上,看向小娘子的目光蓦然幽深起来,他面上神情变幻莫测,似要随手拔刀相向,最后,他手归原位,面上已然是一片平静。
“这才几日的功夫,我竟是不知宋家娘子怎地变了模样”小厮一心开口道,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钏儿面上,似要从她面上瞧出个一二三来。
“娘子如今身子不适,样貌自是与平日不大相同”钏儿白着一张脸,解释道。
“郎中我且问你,可曾有人因为身子不适的缘故改了容貌的”小厮一心看向郎中。
郎中面上神情变化莫测,而后才沉声道“我做了多年的郎中竟是不知还有这样的事情但是我虽然不知有人改了容貌的事情,我却是知道这小娘子腹中骨血只怕是保不住了”
“郎中你说什么”
原本安安静静躺在榻上的小娘子,猛地从床榻上弹起身来,她顾不上穿鞋子,赤脚冲到郎中身前,神色惊惧道。
“凡和,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调以滑甘。小娘子本有身孕,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用了大热之物,若是寻常人食了大热之物,不外乎内热转外热。”
“但是小娘子有孕在身,情况非同寻常,只怕腹中骨血一时留不住。”郎中面带惋惜道。
“不过是食用了大热之物,后果竟是如此严重”小娘子面色发白,手指紧紧抓着郎中的衣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