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隽对月饮酒,对月吃肉,对月惆怅。阿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声叹气。奈何阿隽思念之人,总也不来,眼见天上月上中天,杯中酒干,阿隽不由又是一声长叹。长叹过后,巷子口蓦然有人出现,那人身姿婀娜,似是穿花拂柳一般,聘聘而来。
阿隽心中一喜,猛地起身,身上青砖“啪”的一声,发出一声脆响。阿隽管不了那么许多,只迎着那人而去,他离那人越近,面上的笑容就浓上一分,还未走至身前,他面上的笑,竟已比月色更加浓郁。
“飞飞姑娘,你来了”阿隽忍不住说道。
“你倒是守约。”飞飞姑娘笑道,来人自是飞飞姑娘,说话间,她已走至阿隽身前。
“美人相约,自会守约。”阿隽一本正经道。
“你倒是油嘴滑舌。”飞飞姑娘伸手在阿隽脸上拧了一把,口中轻笑道。
鼻端轻香萦绕,耳旁娇言软语,阿隽一颗心“彭彭”直跳,他顺手握住飞飞姑娘柔荑,口中调笑道“有美当前,谁肯做那柳下惠”
“我瞧你也是个不正经的”飞飞姑娘低声道。
“若是有哪个男人能够在飞飞姑娘面前正经起来,那么他一定不是男人。”阿隽郑重其事道。
飞飞姑娘笑的愈发开怀,她凑近了阿隽,几乎跌入他的怀中,口中撩拨道“只可惜此地无床无榻,无法让公子开怀呢”
阿隽顺势搂过飞飞姑娘,在她耳旁重重一吻,粗声粗气道“咱们这就去客栈”
飞飞姑娘扭动着身体,只不肯道“公子可知我为了出来与你相会,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阿隽只凑在飞飞姑娘脖颈处,口中含糊不清道“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去客栈里飞飞姑娘再慢慢的告诉我”
飞飞姑娘眼见阿隽心不在焉,于是推开阿隽,黯然神伤道“公子只想着如何行了好事,根本不管奴家死活。”
阿隽乍然被推开,待要重新揽过飞飞姑娘,飞飞姑娘却连连后退,面上也换上了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阿隽不知飞飞姑娘这是闹哪出,只得压下心思,口中敷衍道“我若是不管你的死活,又怎会夜半前来”
“公子只是踏着月色而来,你又如何知晓我的难处”飞飞姑娘嗔道。
阿隽方才意乱情迷之间,恍惚听到飞飞姑娘说什么出门很难,于是问道“飞飞姑娘不过是出门而已,莫不是那姑子们为难你了”
“你瞧”飞飞姑娘抬手,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比月光更为皎洁的皓腕出来。
阿隽看的心头直跳,口中不由赞叹道“飞飞姑娘皓腕比之月光也不逞多让,当真是美极。如今我才知晓,何为月下瞧美人”
飞飞姑娘垂下衣袖,眼波流转横了阿隽一眼,而后苦笑一声,无奈道“我这手腕上原本有一只金镯,一只玉镯,还有一只银镯子,公子可知它们去了哪里”
阿隽脑中热意稍褪,口中努道“都说佛门最是清净之地,如今看来也不尽然。这些姑子平日里拜佛念经最是虔诚,怎地瞧见金玉之物就走不动道儿了”
“世人总有弱点,念经礼佛的姑子也是人,既然是人,总有弱点。”飞飞姑娘苦笑道。
阿隽一听之下,极为愤怒,撸起袖子,就要翻墙进去收拾庵堂中的一众姑子,他抬脚之际,正巧踢在之前的青砖上,他脚趾一痛,脑海当中蓦然闪过悟清的身影,于是阿隽满腔满腹的怒火,登时消散于无行当中。
“她们既然已经入了空门,便是索了镯子过去,又有何用”阿隽尴尬道。
“金玉之物,可以换成银子,银子可以兑成了银票,不论是贴身收着,还是放在隐蔽之处,无论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只要手上有银子,就能活下去。”飞飞姑娘嘲讽道。
阿隽自从当了周司马的小舅子之后,就成了有一个大钱就能花三个大钱的主,合着有人给他善后,所以才养成了他这般行事毫无顾忌的性子,听到飞飞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