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掌柜狐疑道。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掌柜的莫要着急,那碧玉葫芦很快就会出现的。”女人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只留给掌柜的一个轻飘飘的背影。
掌柜的满头雾水,只瞧着女子消失的背影,脑中回响着女子刚才的话,蓦然一句,“等到你并不需要那样东西的时候,它又会偏偏现了形。”闯入脑海当中,掌柜的若有所思的看向之前放置碧玉葫芦的厢房,鬼使神差的又走了过去。
他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四处打量起来,这间屋子的布置,他极为熟悉,换句话说,他对这客栈里的每一间屋子都极为熟悉。
酸枝木多宝格一共六层,最底下一层放着四书五经,上面几层则放着各样的小件儿玉器。
碧玉葫芦原本放在上面第二格上,如今那格中空空,哪里还有碧玉葫芦的影子。
掌柜的失望的叹了口气,心知这碧玉葫芦是如何也找寻不到了,他垂头丧气的朝着门口而去,眼看就要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一声轻响。
且说,城中,小楼,宋如是与掌柜的两两相对。
掌柜的嘴角轻翘,目光情意绵绵,朱唇轻启,轻声细语,似是黄莺出谷,又似是莺声呖呖,燕语呢喃,“姑娘的眼神很好,竟然在此地还能遇见故人。只是姑娘得故人,于我来说,却并不是故人,我并不认识那个人。”
“你当真不知”宋如是惊奇道。
掌柜的两手一摊,无奈道“我并不认识那人,只知道他是愔儿的相好。”
宋如是从掌柜的眼中除了一往情深,什么也没有看出来,虽然那抹子一往情深看着扎眼,但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更让人心生不安。
“他们是从何时开始相好的”春花忍不住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晓,毕竟我又不是愔儿。”掌柜的无奈道。
原本是掌柜的劝说宋如是留下,结果不知何时变成了宋如是问问题,掌柜的负责回答问题,眼见掌柜的主动地位不保,于是她毅然决然的反客为主道“我可以给姑娘保证,我对姑娘没有半分恶意,若是姑娘愿意相信我,还请姑娘留下小住两日。”
宋如是努力的想要从掌柜的一往情深的眸光之后,发现些别的东西,但是她注定徒劳无功,因为掌柜的一往情深之后仍旧是一往情深。
春花瞧见自家娘子不出声,只当她是犹豫不决,于是出口拒绝道“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呆在此处的。”
春花刚刚说完,就听到自家主子低声道“我相信掌柜的,也愿意呆在此处。”
春花圆睁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娘子,她甚至怀疑自家娘子是不是在她没有瞧见的时候被人威胁了而这人显然就是掌柜的。
于是春花时而探究的看向自家娘子,时而狐疑的望向掌柜的,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她只是一个小丫头,所谓客人主变,丫头自然也要随主变而变。
于是主仆两人就被安置在小楼当中,紧靠着掌柜的房间,即便有了事情,也方便照应。
当然这不过是掌柜的一厢情愿的想法,宋如是主仆却并不这么想。不说旁的,就说春花,要与掌柜的朝夕相对,也是一件让人烦扰的事情。
首先,掌柜的极其热情,换句话说,她简直热情的过分。不说旁的,只要什么东西被她主仆二人瞧上一眼,那么这样东西,铁定就会出现在两人如今住的房间里。
因着宋如是无所事事之时,无意看了一眼窗外杏花,结果第二日,房间的玉瓶当中就换上了开的灼灼的杏花。
那束杏花开得挤挤挨挨,似是把整个儿的春日景象由花中绽放,粉白色的花朵,为两人的房间带来了一抹春意。
当然春意不仅如此,还有掌柜的送来的粉白色的窗幔,粉白色的衣衫,她像是要把一整个儿的春天都加持在宋如是主仆两人身上。
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