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眼珠子一转,慢条斯理道“如今你们既然进了衙门,自然要按章办事,哪里能如此肆意而来,随意而走”
方褚会意道“何况还有雀鸟丢失一是,还未审理清楚,你如何能走”
“青天大老爷,您定要为小的做主啊”一声呼喊,凭空而起。
主簿眼睛一花,眼见一道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口中悲戚道。
“青天大老爷,小的冤枉啊”那人伏在主簿面前的青石板上,高呼道。
主簿肃声道“有事说来,你若有冤,老爷我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那人听到这话,像是平地里突然拔高了七八寸,气儿也顺了,胆儿也壮了,他扶地而起,脊背挺直,口中说道“小的本是如意客栈当中的小伙计,今日一早,遇见一桩奇事,客人喂养在廊下的雀鸟突然不见了。”
“因着客人临行前把雀鸟托付于小的,所以小的身上担着责任,雀鸟丢失,小的自然脱不开干系。”小伙计言辞恳切,一脸诚恳,眸中带着无奈与倔强道。
主簿颔首道“那雀鸟好好呆在笼中,又怎会突然消失不见”
小伙计眼珠子转向石娘,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来回打量了一圈儿,这才回了主簿的话,“雀鸟丢失,小的原想着是哪位喜欢雀鸟的客人把雀鸟带回房投喂去了,所以小的就一间厢房一间厢房的问了起来,也算是给客人留下颜面。谁知我查来查去,始终不见雀鸟的踪影,直到后来我找到了这位姑娘。”小伙计目光灼灼,指向石娘。
石娘待要开口,两旁立着的皂班衙役,捣起水火棍,口喊“威武”,他们面无表情,动作整齐划一,石娘一吓,竟是不敢再言。
“你找到这位姑娘时,可曾发现了什么”主簿问道。
“小的在这位姑娘绣花鞋上发现了雀鸟的羽毛。”小伙计轻撇石娘道。
“你如何能够肯定这位姑娘鞋上的羽毛就是你家丢失雀鸟的羽毛”主簿冷着面孔,陡然提高了音量。
小伙计一惊,跪的愈发端正,他直愣着脖子说道“因为廊下雀鸟通体嫩黄,只在脑门儿上面长着一撮儿绿毛,而我瞧见这位姑娘的时候,这位姑娘的鞋梆子上正紧紧沾着一片嫩黄色的羽毛。”
“你这话未免太过牵强,于是雀鸟落羽,这位姑娘又正巧经过廊下,所以粘在鞋上,也是可能的。”主簿眸光微动,缓声道。
“小的生怕冤枉了这位姑娘,所以一直好声好气的说话,谁知这位姑娘不仅面色发白,头冒冷汗,甚至还把我关在了门外。”小伙计振振有词道。
“我之所以把你关在门外,是因为你面色诡异,言语失当。”石娘开口辩解道。
方褚面色一变,口中喝道“老爷尚未问你话,你为何插话这里是衙门,可不是你家后院若是再敢不问而答,小心吃了板子”
主簿轻描淡写道“她不过是一个姑娘家,提什么板子不板子的,莫要吓坏了姑娘。”
方褚却不依不饶道“衙门里自有衙门里的规矩,若是不让她吃些教训,只怕她不知天高地厚,只当这衙门里是她家后院呢”
方褚一个眼神过去,就有皂班衙役手执竹板而来,那黑脸衙役走到石娘面前,挥臂朝着石娘面颊而去。他手至半空,突然被一人伸手拦住,那只手似有千斤之重,让他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来。
小伙计顿时喜形于色,他幸灾乐祸的看着壮士,只等着主簿老爷发话,壮士定然难逃一顿板子。
主簿沉吟不语,只意味深长的看着壮士,眸光微闪,主簿不言,青衣捕快方褚倒是黑面怒极,他盯着壮士的手,冷声道“公堂之上,竟然敢扰乱主簿老爷审案,简直是岂有此理”
方褚一声令下,其余的皂班衙役手持水火棍,俱都围了过来,把壮士几人围在当中。
石娘心中一阵害怕,她从未遇见如此危急的时刻,即便是壮士身手敏捷,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