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叔父,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便不打扰叔父您了。”
“侄儿不必见外,等到你父亲回来我会传信于你。”
在这过分诡异的气氛下,温昭晕晕乎乎地牵着安音,绯色笙身后跟着瑾韵,四人在温鞅的目光洗礼下出了正殿。
诺大的院落里,群妖依旧跪拜着,天际微熹的昼光把那挤作一团的群妖照的分外清明,其中以为首的白虎精最出众,一旁的榕树斑斑驳驳的阴影不偏不倚地打在他的头上,把原本应该有着“王”字纹饰的地方给遮的严严实实的。
听见四人的脚步声,白虎精抓准时机,以头碰地,连磕三下,口中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敬请四位大人见谅!”
此话一出,身后群妖连连应声附和,生怕自己念的迟了会惹上杀身之祸。
安音,绯色笙,瑾韵自是不会理睬,这就苦了温家少爷温昭,他只得回道:“无事,无事。”
在这四人出了府邸后,群妖正想起身,一双玄色锦靴端正在群妖眼前,那一点比夜还要浓的黑色沿着地面爬行,一路爬进群妖心里。
原本要起身的动作被阻断,还是白虎精最有眼力劲,虎头一低,显得更加鲜卑,那是比面对温昭还要再加上几分的鲜卑。
温鞅看着劲会察言观色的白虎精,冷笑一声:“不用再陪着演戏了,人已经走远了。”
“小的对温鞅大人可是忠心不二,何来演戏一说?”
见白虎精说的真诚,温鞅也不同他计较什么:“可想将功补过?”
“想!”
“去把凉州的老爷找到,与他说出世二字,他自会明白。”
“是,是!”
得了命令的白虎精即刻点了两只妖怪,前往凉州。
群妖见状,在表忠心后纷纷散场。
白昼的冷光拿温鞅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落在他的脚边,一分也照不到他的身上。
素有七窍玲珑心的温鞅微微笑着,那双桃花妖眯起几分:“他当真是认不出我了 ,也好。”
院落孤寂,无声自惊。
夜市已经散场,温昭被安音拖着走在最前面,没心没肺的安音早就忘了在府邸里的不愉快,抱着温昭右手的她一蹦一跳,硬是把温昭的万千思绪给跳散了。
“温昭啊,我也算是见过你家长辈了,你说我们的喜事要去哪里办呢?”
“你不要胡说八道!你就算见过了喔叔父又怎么样!我我温昭是不会与你这见人不过几日便不知羞耻直说喜事的人结为眷恋的!”
温昭的一番话好生正义凛然,用来壮胆的声音大到连后面的瑾韵都能听出那种颤音。
安音坏笑着,沿着温昭的右手使劲往上蹭,一边蹭一边说:“我不知羞耻,我与你不过认识几日,我直说喜事好,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不知羞耻,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什么叫做先斩后奏!”
安音夸张的笑声与温昭生无可恋的呼救声游荡在阴沉沉的偏街,与身后的两人形成过分鲜明的对比。
远远地走在后面的绯色笙和瑾韵之间有的只是死一样的孤寂。
倒是瑾韵受不了这种氛围,开口道:“绯色笙,温昭的叔父,你可认识?”
大约走过了一条偏街,时间久到瑾韵以为自己的问话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时,绯色笙终于开了金口:“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为何他连问三次你都不回答?”
“不想告诉。”
一句话便堵了瑾韵的千言万语,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想到自己是在与绯色笙结识第二日这亡灵就主动将名字告诉自己而不用连问三次就感到极其幸运。
不过,今日那温鞅连问三次是真,她的回话被打断三次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