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觉,没人开门。”秦易声音淡漠。
“那我就在门口等,等你睡好了再来开门。”曾岑真的在院门外花坛坐下。
秦易直接挂了电话。
曾岑抬头一直盯着二楼他的房间,有些话再不说,可能就永远都说不出来了。
日头从垂直到偏西,秦易真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曾岑真的就一直在那里等,热烈的心已经一点一点冷却。她试着起身,左腿麻得厉害,她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再一次拨通他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她以为要断掉的时候,终于被接起来,“喂。”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你醒了,可以开门了吗”曾岑平静开口。
他大概有些惊愕,她居然还在,电话又挂断。
就在曾岑要放弃的时候,院门自动开了。她进去,整幢房子一丝灯光也没有,天已大黑。
她站在客厅听见楼上秦易说:“我在卧室,有事上来说。”
曾岑开了一盏小灯,刚好够照亮楼梯。
秦易的房间,厚重的帘幔将光线全部遮挡,漆黑一片,曾岑伸手就要去按灯掣。
“别开灯”他在黑暗中突然出声,曾岑的手僵在半空中。
“感冒流涕的样子不好看,所以,不要开灯。”
曾岑收回手,他的声音是从窗边沙发传来的,还有细微冰块撞击玻璃的声音。
“生病了就不要喝酒,病情会更严重。”
从她嘴里说出关心的话,他应该高兴的,心却酸涩翻涌。
“你找我有什么事”冷漠到底。
两人在黑暗凝望,却谁也看不清谁,“小月亮的眼睛,人工角膜发生排斥,幸好有好心人捐赠,宋医生给他做了手术,孩子恢复得非常好,以后,可以像正常孩子那样生活了。”
酒杯放到桌面的声音,“等我好了,会亲自去向宋医生道谢。”他完全是送客的态度。
曾岑的心情复杂又纠结,“可能,等你好了宋医生已经回纽约。”
“是吗”秦易的每一个字都简短冷漠。
曾岑的心已经回跌到谷底,“嗯。明天的飞机。他建议我也带小月亮回去,方便复查和视力治疗。”
“哦。”他的回答淡得几不可闻。
两人同时沉默。
“你怎么想的”秦易突然问她。
曾岑手收紧,“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是孩子父亲。”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说出这句话,原来说出口的时候可以这样自然。
他似乎是笑了,黑暗中的笑容很诡异,分不清是哪种情绪。
“别告诉他。你说得对,我们根本不是同一类人,所以为了孩子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大家洒脱一点,放手。”
曾岑的感觉像被人当头敲了一记闷棒,所有的思绪全乱了。
“你不想要小月亮了”
秦易在黑暗中摇头,“祝你幸福。”
曾岑下意识就在转身甩门而去,腿却不受控制,情绪快要冲破泪点。
“那么,那天你安排的那些信c相册,还有那晚算什么”
“那晚”他在黑暗中笑出声,看不清他表情,“跟你学的。我秦易怎么能让一个女人睡了再甩了,传出去我多没面子。”
曾岑出奇的冷静,可能事情反转太快,她还在分析,他这是在羞辱她
“你走吧。我执着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为了一个不甘心,四年前你可是让我在万人面前丢了脸。”他的感觉像是在说一个笑话。
确实是笑话,她曾岑从头到尾不就是一个笑话。尖锐指甲扎进手心,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谢谢你放过我。”
她转身,“感冒房间要保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