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点儿也不关心她的感受?他真的那么爱苏清歌?心像被针尖一下一下划过,细细的伤口疼痛绵密不绝,薄弱的泪腺快要决堤,曾岑深吸一口气,“好。”所有想要找寻的答案,所有对他的感情都随着这个字结束。
她认了。
医生让她进去急救室抽血,她转身的那一瞬秦易伸手想拉住她,终究没有伸出挽回之手。
躺上急救台,隔着一个帘子曾岑看见苏清歌戴着氧气罩,医生说她陷入昏迷,曾岑分明看见她眯着眼睛在对着她笑,嘲讽c不屑c胜利。
尖利针头精准扎进她血管,推入深埋,她感觉身体的血液汩汩往外流,为了救活她丈夫爱的人。她觉得她上辈子一定对秦易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所以这一世,她要连累宝宝一起经历这样透彻心肺的痛。
她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模糊,她被遗弃在洪荒黑暗,独自一人瑟缩无助。突然有一丝光,她追着那光线奔跑,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至她的眼睛无法直视。双手挡住眼睛再放下的时候,她看见满园的蔷薇肆无忌惮淹没了青苔墙面,秦易就站在蔷薇下,偶有微风吹过,几片花瓣落在他肩上,他望着她笑朝她伸出手蛊惑她靠近。
她身体似不受自己控制,一步一步走向他,握他的手,什么也抓不住。
“他看不到你,他眼睛里从来就没有你。”背后响起苏清歌的声音,她回头,苏清歌眯着眼睛对她笑,那是胜利者的笑容。苏清歌在一瞬间穿过她的身体投入秦易怀抱,他真的从一开始眼晴里就没有她。
“曾岑曾岑”有一个很遥远的声音在喊她。她眼前的画面模糊扭曲起来,最后只能看见苏清歌的笑,“他眼晴里从来就没有你”
曾岑骤然睁开眼睛,那句话犹如磨咒在耳边缠绕。
“曾小姐,你终于醒了!”医生在她床边长长松一口气,“好险,你再醒不过来就很危险了。”
脸上有冰凉,她伸手摸一把,全是泪。
“你还好吗?”护士不停喊她的名字不停跟她说话生怕她就这样睡过去。
“我怎么了?”曾岑哑着嗓子问。
“你刚才在抽血过程中晕过去了,医生给你开了葡萄糖,你好好休息,回去之后注意补充营养,多吃点补血的东西。”护士絮絮叨叨嘱咐,医生见曾岑没事已经出去。
曾岑没什么特别感觉只是头有点晕,身子发软,“她怎么样?”
“你说苏清歌?”护士慢慢扶她坐起来,倒一杯水给她,“幸亏你及时给她输血,她已经脱离危险转入重症病房。只是伤势太重,以后可能都会留下后遗症。”
护士见曾岑低头喝水没理她,八卦神经触动,“听说她是为了救男朋友才受这么重的伤,看她男朋友的样子这辈子都会对她不离不弃。”
曾岑捧紧水杯,全身冷得发抖。
护士以为她是失血过多畏冷,多拿了床被子来给她盖上。
“你”曾岑低低出声,“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她男朋友?”
“那男人差一点为她把整个医院都拆了,她从手术台下来到重症病房那男人就一直陪着守着,这不是男朋友是什么。”护士看她渐渐苍白的脸色,又问了句,“你还好吗?”
曾岑眨眨眼睛,笑出来,“我很好。我想喝点热牛奶,麻烦你。”
“我这就去给你加热,你好好休息。”
护士刚走,曾岑就拔了手上的针,鲜血涌出来她也顾不着按。下床脚下像踩在棉花上,体力严重不支,她撑着找到自己手机开门出去。
一排一排找到重症病房,她就站在楼下给秦易打电话。一遍,不接;两遍,不接她固执的一直打。她付出了‘血’的代价,总得要拿回属于她的自由。
四楼重症病房蓝色玻璃后,秦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