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时间四眼就落网了,公安部门显示出了空前的执行能力,司法部门也将在三天之后开庭审判四眼,一切都要尘埃落定。
陈思远站在重症病房的门口,病房里面挤满了前来探望陈启辰的人。陈启辰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今天是病房开放探望的第一天,但只开放半小时,很多老朋友前探望,来包括黄月、苏天等人。
“怎么弄成这样?”黄月皱着眉头。
“婚礼的事,被报复了。”陈思远看着病床上的陈启辰,“他是为了救我”
“我靠!老子去把他宰了!”余航咬牙切齿。
陈思远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小点声?”
“难道就这么算了?”余航愤愤地说。
“我和阿颜已经把四眼弄进去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出来。”陈思远说。
陈思远想起四眼被抓进去前得意的笑。她知道他在笑什么,他以为凭借自己的人脉洗白然后出来易如反掌,他以为进去了就安全了,可是真正的报复其实在他进去之后才刚开始。
陈思远不会让四眼想自己意象中那样出来的,相反,他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了。她不杀他,是要关他一辈子,是要无时无刻“照顾”他。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是她要做的。如果陈启辰永远昏迷不醒,那陈思远要用四眼的一辈子来为陈启辰陪葬。
“你们都走吧,我想和他一个人待会儿。”陈思远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她说话的时候谁也不看,声音里充满疲倦。
一屋子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半分钟后病房空了下来,一切的声音都远离了,只剩下机器运转的“嘀嘀”声。
陈启辰的头部被纱布层层地包裹着,氧气罩下他的嘴唇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纯靠葡萄糖和营养液维持着生命。如果不是陈思远伸手去摸他心脏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跳动,她几乎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陈思远看着陈启辰紧闭的双眼,很久很久,透明的眼泪从她的眼眶汹涌地落下。她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了,可是悲伤就像是胃液一样不断地分泌,又像空气一般无处不在,让她无处可逃。她觉得自己心里有只黑暗的小兽蹦蹦跳跳地钻了出来,一副小人的嘴脸,“让你作死让你作死,这男孩以前那么喜欢你,你看都不看他一眼,现在知道哭了?活该!”“你也知道心疼啊,迟了陈思远!迟了你知道吗!你这辈子就是个傻逼,永远都不懂读自己,还老是出来害人!”
“对不起”陈思远手足无措地抹掉眼泪,“我知道错了,陈启辰你醒醒好不好我都说了我喜欢你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透着恐惧和自责,“我那么喜欢你,你醒醒好不好。”
“你以前说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的,你不是心心念念想去鼓浪屿吗?我想说其实我可以陪你去的。还有你想去游乐园又不好意思,你跟我说啊,所有的项目我都能玩。我知道你好久以前就在准备,打算在摩天轮上跟我表白,你的词写好没啊?作家写出来的告白词应该蛮动听的吧?好多好多你想的我都知道的,我只是我只是读不懂我自己,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绝对不会跑的,你念完告白我就答应你,不跟你扯些有的没的。”
“你还跟我说你特别想去rb,想去看樱花雨,想在秋叶原的街头给我拍照和看cospy,想去看东京爱情故事的取景地,其实那部剧我偷偷地看完了,那个小镇的落日真的很美啊,我也一直想去看来着,可是这种事总不能让女孩子来提吧?但是我忽然发现自己真是个大傻逼,谁提出来又什么重要的呢?重要的是两个人能一起去啊。”
她越说越哽咽,就像是个失去最重要东西的小女孩般无阻和恐慌,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又被她不断地用衣袖擦掉,完全不顾自己做工精致的手工外套。
床上的人静静悄悄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