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你难道不知道吗？”柳大夫硬生生地道。     杜云凉有些诧异，她看了看柳大夫，又看了看钗姑姑，满脸疑问。     柳大夫的话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眼看着哥哥的尸体倒在地上，这个当妹妹的一滴眼泪都不掉，一点伤心难过都没有，反而冷静沉着地和柳大夫说起死因来。     难道真的像柳大夫猜测的那样，景唯严喝的毒是他妹妹给他的？     钗姑姑的小脸上隐隐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她垂眸，摇头，姿势依旧端庄大气不变，杜云凉忍不住盯着她挪不开视线。     尽管知道她很大可能不是一个好人，但就是控制不住欣赏的心情，杜云凉觉得自己的注意好像走偏了，这种时候关注些什么东西！     “柳大夫，我哥哥的病一直是你照管着，如今我哥哥的尸首又是你们发现的，就算我不多想，难免别人会多想”钗姑姑说话慢条斯理，下巴上扬，带着胜券在握的悠闲。     这是什么意思？杜云凉略为不安地看向柳大夫，柳大夫对钗姑姑的敌意已经蔓延到了明面上，隔着景唯严的尸体，两个女人剑拔弩张地互相对峙着。     杜云凉不禁为景唯严掬了一把辛酸泪，这个大善人混到最后，死状如此凄惨，青刀卫要算计就不必说了，家里人居然也打他的主意。     柳大夫冷哼道：“这话是何意？我对病人一向问心无愧，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有话可回，钗姑娘要说什么，还是把话说清楚为好，不要含糊其辞，冤枉好人”     “我有什么可说，我哥哥的尸体现在就在我脚下，我说的话，不过都是伤心之言”钗姑姑忽然变了口气，想来是看出柳大夫不好惹，她转了个身，向门外走去：“不过到底是不是服毒自尽，还得等仵作来了查验过才能定论”     说完，她竟然一眼都不看景唯严的尸体，就这样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杜云凉发呆一般看着钗姑姑的背影，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回头问询柳大夫：“咱们要不要，把景坊主的尸体先抬到床上？”     柳大夫一直怒视着门口的方向，听到这一句话，才回过神来，虚虚地叹了口气：“不必，她方才不是要找人来查验吗？看来她留着这个现场还有用”     有用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也不该用在自己亲人的尸体上。     “这个钗姑娘真的是景坊主的妹妹吗？”杜云凉的声调不可置信。     柳大夫挑了挑眉：“怎么，你也觉得不像？还是你从没听说过景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吧！这个女人心思比海还深，你跟她说话可要小心”     杜云凉没有得到回答，这个钗姑姑的身份还不太清楚，但后半句话不待柳大夫提醒，杜云凉自会万分小心的。     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小厮，却不是刚才门口那两个。这小厮一进来脸上就带着讨好似的笑容，比刚才门口那两个耿直的小厮看上去不好对付得多。     “柳大夫，这里不干净，钗姑姑请您移到别院”那小厮弯腰谦恭地笑道。     杜云凉简直匪夷所思，地上的难道不是他们自家的正主吗，怎么他竟然会以这种嫌弃的口吻说什么“不干净”。     柳大夫却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对着那小厮的笑脸就是一口啐骂：“呸！你们钗姑姑当真铁石心肠，对自己的兄长下手如此狠毒，不怕有报应吗？”     那小厮面不改色心不跳：“柳大夫，您还是好自为之吧，这是景家的家事，您一个外人不要自讨没趣了”     “我一个外人尚且还有几分良心，不像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吧！”柳大夫说话大义凛然无所遮蔽：“把我们移走之后要做什么？瞒天过海，偷天换日，那些把戏我都看厌了！我告诉你，我不走，此事我要报官，要告诉景夫人，要坐在这看着，绝不容你们颠倒是非！”     杜云凉有点心虚地听着柳大夫的义愤填膺之词，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拖进另一个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