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在另一个院子里,高高的门紧闭着,外面只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在守着。
景家的人都去哪儿了?杜云凉还在寻思这件事。
柳大夫冲到书房前用力拍门,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院落:“我是柳大夫,快开门!”
杜云凉站在院子门口,扫视了一遍这个小院,所有的配房都上了锁,看样子,这应该是景唯严下的令了。
他到底是什么病?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杜云凉看着柳大夫的身影,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身在景家。
“柳大夫,您别敲了,怎么敲都没用的,我们已经敲得手都红了”旁边一个小厮声音带着几许绝望。
“那你们说怎么办?怎么打开这个门!”柳大夫两手叉腰,两眼圆睁。
“钗姑姑昨夜走之前说,不管老爷做什么,要是我们劝不住,都等着她回来处置”另一个小厮补充道。
柳大夫不听还好,这么一听,两眼睁得更大了:“等你们钗姑姑回来,你家老爷还有命在吗?还不快去想办法破窗户?”
那两个小厮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欲动不敢动的样子,看来这个钗姑姑的命令他们是不敢不听的,连柳大夫的话都不好使。
听那小厮的话里的意思,连景唯严的事情都在钗姑姑的一手掌控之中,景家什么时候藏着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了。
柳大夫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不去?好,我自己来,都给我起开”
“哎,柳大夫,使不得,使不得”两个人哭丧着脸道:“您千万保重您的贵体啊柳大夫,可万万不能行险啊”
二人挡在柳大夫身前,这意思是决计不让她开门了。
这时候杜云凉不得不说话了,她本来是不想出头的。
但柳大夫实在是太没有经验了!她看不下去了。
“等一下,不用翻窗,我有办法”杜云凉慢吞吞地挪进院子,那两个小厮一开始还不知道谁在说话,左右一看,才看到门口那个一直安安静静的小跟班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迈得极为笃定坚实,脸色也格外平稳。
这种从里面锁起来的门,不过是一根横插着的门闩,只要从外面拨开门闩就行了。
杜云凉从医箱里翻出一把平刃刀,在柳大夫拧巴的眼神注视下把刀插进门缝里,从左往右划拉了几下,就听到“咔哒”一声,门闩掉落的声音。
还好这是小院里的门闩,比较容易开,要是外面大门上的,可就难对付了。
她顺势推门而入,两个小厮也没能拦住她的步伐,柳大夫出了一口气,也跟在杜云凉身后迈进书房。
书房里光线很暗,杜云凉进去的时候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燃烧过后的焦烟味,她适应了一下,看清书房内摆了好几个博古架,架子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古玩珍奇。
大约这是景唯严最舍得花钱的地方了吧,杜云凉绕过架子,看见一座豪华的拔步床,床幔层层叠叠,看不清里面的人。
柳大夫已经当先冲到床前,粗暴地跨进床前的平台,脚下当啷一声响,好像是踢到了一个火盆。
“景爷,景爷,你怎么样?”柳大夫从床里翻出一个半昏半醒的人,杜云凉赶忙跑上前去,半跪在床前把医箱打开。
柳大夫动作娴熟地将景唯严侧放好,靠在枕头上,捏了捏脉搏,又掀起他的眼皮对光看了看,然后从医箱里掏出针包,一口气扎了十多个穴位,连扎了两遍。
这是杜云凉第一次看见景唯严,不像她想的那样是心宽体胖的弥勒佛样子,却是不胖不瘦,脸上皱纹繁密,头发灰白,身上穿着绣工精致的中衣,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又糟心的有钱人。
扎到第三遍的时候,柳大夫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杜云凉很有眼色地掏出手帕给柳大夫擦干。
每一针下去的时候,景唯严的皮肉都能感受到疼痛似的跳动,只是都没有让景唯严的眼皮稍微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