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贝祖清对着正在愣神的杜云凉道:“他们都下去了”
“嗯?是啊”杜云凉没有动弹。
贝祖清摇头:“你说,青刀卫的为什么要和西城兵马司凑这个热闹?真真让人想不明白”
杜云凉看了他一眼,心想,青刀卫当然不可能傻到在自家门口和兵马司闹起来,就算是为了谁都不可能,除非李至脑子被门夹了
李至当然不可能拿着青刀卫的名声开玩笑,杜云凉知道他多多少少有些在意这个。
她要命的好奇心又发作了,杜云凉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出去惹祸,于是说:“劳烦公子把门关上罢,耳不听心不烦”
贝祖清依言关上了门,但楼下的吵嚷声还是依稀传来,他只好略带尴尬地对杜云凉道:“看来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走,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多呆一会罢”
杜云凉默默点了点头。
楼下的喧嚣却忽然安静了,然后楼梯上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贝祖清先替杜云凉紧张起来。
杜云凉皱眉:“这脚步声沉甸甸的,不是刚才那些人”
“难道是青刀卫的人上来了?”贝祖清不知所以。
“别开门,千万别开门”杜云凉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开门。
那个脚步声越过了这间房,直直向前走去,然后停在一间房门前。贝祖清吁了口气:“还好不是冲咱们来的咦,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他看到杜云凉整个人都在打着颤,大感奇怪。
“是我那间房,果然是冲我来的”杜云凉喃喃道。
李至的脑袋真的被门夹了?
贝祖清以为她在害怕兵马司的人,安慰她道:“没关系,没关系,有我在这儿,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嘘”杜云凉的面色忽然十分严峻。
李至站定,看到房门内没有一丝光透出来,他十分疑惑,刚才老板不是说她在吗?
“咚,咚,咚”李至轻轻敲门。
“是我,你在吗?”他问。
没人回答。
杜云凉心中早已把李至骂了几百个来回,他想干什么?想把自己揪出来上交兵马司吗?
李至又敲了几遍门,似乎知道门里确实没有人了,最后一次敲门之后,他的双手没有离开门,而是放在门上,脑袋轻轻垂下,十分无力。
“你不在,很好”李至说完,也不知是喜是悲,眸中空空地转身。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来回望一眼,那扇门里漆黑一片,根本没有人。
楼梯口又响起一阵脚步,是方才兵马司的那些人上来了,他们慢悠悠地对李至道:“百户大人,可看清楚了吗?你的朋友不在这儿罢”
李至走到他身边,连敷衍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摇头。
“您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帮我们查问吗?不是要帮我们省事吗?您别急着要走啊,我们这儿还没完事呢,您不问几句?”那兵卒看李至垂头丧气,便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说着,他一手推开贝祖清的房门,把房内两人毫无征兆的惊讶的脸色暴露在李至面前。
李至先是看到了杜云凉的半张脸,然后她就转过身去。
接着,李至才看到面色不豫的贝祖清。
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头,他觉得有些难受。
“怎么样,百户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吗?”那兵卒洋洋得意地对李至道。
杜云凉心跳如雷,明知道自己刚才不该把头扭过去,不该多停留那一秒,不该多看他那一眼,可偏偏,她就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如果他没有看到自己,也许他就这么没有牵挂地走了。
李至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满腔酒气忽然一霎时烟消云散,意志从未如此清醒。
“百户大人?百户大人?”
李至冷冽地看了一眼那个兵卒,那人忽然好像浑身被刺扎穿一般觉得痛苦。
没人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