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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相待?她自己都觉得不配,哪有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客人?

    收作私房?杜云凉心下一凛,这个想法让她害怕。大户人家子弟多的是未过明面,在外面私自养着的妾室,这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盘查,如果曾居道是个脸厚心硬的,他要这么做,杜云凉也没办法。

    其实说起来,当年杜家和曾家的关系,总有些微妙。

    杜怀礼的发迹,算得上是杜家几代读书入仕铺好的一条路,他名正言顺地走上去,成了朝中年轻有为的典范,只是可惜熬到他独挑大梁时,政变发生了。

    政变发生前的杜怀礼是个温润谦和的君子,在杜云凉的印象中,父亲常常在口中提起的那些达官贵人们大都是诗文风流,文采斐然的才子,父亲偏爱有才之士,所以家中也不免常常高朋满座,小小的她耳濡目染了不少文人雅士的习气。

    但曾守业却截然不同。

    杜云凉并不清楚父亲和曾大人的具体矛盾在何处,只知道在父亲口中,这个曾通政是个颇为顽固不好惹的硬骨头,出身较低,眼界不宽,融不进他们的圈子里去。以她的见识来判断,大概父亲是不喜欢曾守业的。

    可父亲知道她与曾少尘来往密切,两家女眷孩子时常一起聚会,他也没有表示过不允许,应该是默认了可以交往。

    她的记忆中,父亲和曾大人,像两条各自流淌的河水,互不相干,永远也流不到一起。

    杜云凉忽然很想知道,十年前曾大人得知杜家出事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父亲的朋友虽然很多,但敢于发声的不过一两个,连亲戚都没有出头的,曾大人当然不可能去为父亲说话了。

    但在岭南的时候,那些不敢为父亲说话的人们也都托人带东西带信表示慰问,父亲也都一一感谢,毫无怨言。

    其中好像并没有曾大人。

    只是父亲从不怎么对她说起他的遭遇,以至于她现在回到京城,竟全无头绪。

    杜家在老家还有人。十年间,不知是何缘故,在朝为官的杜家人逐渐退出京城,散在各地,她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但都是鞭长莫及。

    父亲的死讯和她的失踪,应该会慢慢传到他们耳朵里去吧,京城里的人也应该会知道的,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死在流放地的人很多,到死都是带罪之人。

    杜云凉心底隐隐作痛。

    她无处可去。要是被卖到普通人家,那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帮父亲平反的,只有卖到像曾府这样的人家,才有可能爬上去。

    她的上升通道很狭窄,一步踏错,就再也回不去了。

    要不要自私一次?抓住曾居道这根稻草?

    这样的机会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了!

    杜云凉咬紧牙关,心跳如雷。

    忽然,耳边仿佛响起父亲温和的声音,那是岭南的春天,父亲对刚满十三岁的她说:“凉儿今年十三了,春风豆蔻抽新绿”

    那便是她的豆蔻年华。

    已过了十年啊!像一场梦,很快就过去了。

    她还要再浑浑噩噩十年吗?

    不!绝不会了!

    杜云凉缓缓走下车,在曾居道面前深深行了个礼,略带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无比忧伤,但话音却清晰有力:

    “小女子云娘,岭南人氏,因家中无人,流落乡野,不胜戚惶!今朝有缘,得见公子,公子您朱门绣户,千般富贵,就可怜我这丧家之犬,容我在您檐下摇尾乞怜,做个无名无姓的忠仆,我便心满意足!若能得公子垂怜,小女子必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说完她磕了三个头,再无其他的话。

    杜大人死了?!曾居道一时缓不过劲来。

    人牙子和史寡妇全都惊诧不已,他们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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