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烙铁头的毒蛇来。
蛇会伤人,梁标自从儿子梁天保被蛇咬死后,就把蛇当成仇人,看见蛇非要把它整死不可。
当时,梁标驱走他们去拾柴禾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穿上长裤,走出来把孩子们从河里捡来的鱼,拿到屋后的水沟上来剖开肚,去除粪便再洗干净。他剖好鱼刷好锅,几个孩子已从河边把柴禾捡来了。
梁标架好锅倒上半锅花生油,等到油煎熟了再把所有的鱼放入锅内,然后只管让孩子们守着慢慢炸,他老人家接着去干活。
锅里吱吱作响,火炉旁弥漫着鱼油的浓香,二狗守在锅边不停咂摸着嘴唇,馋得差点就把涎水和鼻涕掉进锅里。
过后二狗眼看锅里的鱼快炸好了,有意想把石飞汉他们3人支开,就说:“可能柴火不够,你们要再去捡些柴火来。”
他们不知是计,重新去捡得柴禾回来,发现二狗已将锅里的一条大鱼偷吃了。
辉成看见二狗仔偷鱼吃,感觉吃亏就骂着:“死二狗,吃独食你想死!”
“我先尝尝,看够不够味。”二狗争辩说。
辉成急忙伸手去,准备抓石飞汉捡到的那条最大的鱼。
“那条给我留着给梁爷爷。”石飞汉阻拦他说。
“爷爷,快来吃炸鱼了。”二狗对梁标喊过后,去屋外摘上几片南瓜叶,在沟里洗干净用叶子把鱼包裹好,放在一旁蹲下身来吃。
梁标放下手头的活过来,觉得石飞汉面生。
石玉莲还未等他开口,抢先说:“梁爷爷,我来介绍一下,他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叫石飞汉。”
梁标眯着浑浊的双眼注视着石飞汉,见石飞汉面慈目善,举止不凡,彬彬有礼,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庞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许久,老人翘动着大拇指,不住地嗫嚅着:“好好人好福相啊!我外出闯荡几十年,都未见过这么好相的。”
梁标围着锅,边吃炸鱼,边讲起了他改革开放初期外出闯荡的往事:
1979年,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梁标刚满18岁,跟村里的中年人去行船。由于他年青力壮,又聪明好学,不到一年时间,便成了一名出色的船工。
在行下水船时,峡谷里多长滩和陡滩,滩上河段曲折回环,水流的方向没有定规,急流一会儿冲向东,一会儿又滚向西;激流如飞,一泻千里奔腾的浪花,仿佛集聚着巨大的力量,行船不易掌控。
梁标拿上竹篙立在船头察看水势,择定方向,指挥另外几个船工配合船尾的艄公,始终把货船牢牢地控制在主航道的中心线上。直到货船闯过急流险滩,从新江转入西江,流水变得安静了,船只才如一匹奔马似的停下来休息。
这时候,船在水面上漫不经心地顺水漂荡,船工们轻松下来,慢慢吸完一袋烟,又架上浆一起奋力摇起来。
此时此地,天气是那么晴朗,空气是那么清新。阳光洒在河面,河水映照着天空。西江里的水是那么碧透,那么清冽。平时鱼儿在水面上跳跃,激起一个个小浪圈;野鸭子c墨鸭子和水鸡子等,这些水鸟在僻静的水湾处自由来往。
在水鸟群中,当数野鸭的胆子最小,货船没靠近它们的身旁,隔老远就“噗噗”地飞走了。
别看野鸭的身子长得肥实,可是它们在空中飞得高,飞得快。鸭群喜欢沿着周围的绿山坡飞行一圈,然后就重新落到西江或是江滩上来。
岩鹰和鹞子也在空中盘旋着,寻找猎物。近看河岸的两边,开满色彩各异的野花;远望崇山峻岭上,树木郁郁葱葱。在悬崖峭壁上,有时能望见几蓬鲜艳的杜鹃花,或者夹竹桃;有时于河坎的近处,又会看见一蓬蓬的石蒜花与几株俏丽的野百合;有时兰花草的馨香弥漫于河谷,更加使人感到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