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霜苦,怎得寒梅扑鼻香?!伟大的母爱让他承受着天大的困难与阻力,步步向前,朝天露山上而去。
石飞汉背着母亲终于过了风门坳,来到洛洞。这里,田里路边,大大小小的石头特别多,有一条小溪在路边潺潺地流过,两旁的深绿色的蓬蒿又高又密,开着黄白色的小花。
走着,走着,忽然,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时高时低的呻吟声。
李英虽然年纪老迈,但也听到了那声音,说:“汉儿,前边有呻吟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呀,我们上前看一看。”石飞汉背着李英,快步上前。
正在这时,一只土黄色毛的肥硕猎狗从前面朝他们奔跑过来,“汪c汪”地叫着,然后用嘴巴叼住的石飞汉的裤筒,往前面拖。
石飞汉看得出,这猎狗是训练有素的,便顺着它的拖引,来到几丈开外的小路旁,半人高的蓬蒿被压倒了一大片,有一位身穿灰黑衣粗布衣的猎人躺在蓬蒿丛中,腰间插着一支约莫一尺长的竹杆烟斗,身子几尺远的地方有一把弓箭。他捂着右脚,在痛苦地呻吟着。那条猎狗窜上前去,围在他身旁边打着转,抬头望着石飞汉,不时发出了叫声。
石飞汉马上停住了脚步,将李英放下,让她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拨开蓬蒿,趋步上前,关心地向那猎人问道:“你怎么啦?”
那猎人闻声抬起脑袋,本是古铜声的脸庞现在变得煞白,额角上满是冷汗,眼睛露出痛苦而又绝望的神色,回答时声音颤抖,就像被山风吹动的游丝:“我今早起来打猎,发现了一只狐狸,便追踪而来,想不到刚追进这草丛里,就被毒蛇咬伤了脚。可能是我的脚踩中了那条毒蛇。”
这猎人名叫石敢当,约莫五十多岁,个子不高不矮,长期受到猛烈阳光的晒照,皮肤黧黑,身子很壮实。
石飞汉见他的右脚已经红肿得像一只泡过水的大萝卜,立刻弯下身子观察伤口,凭着他多年在山区生活的经验,判断出这的确是毒蛇咬过的伤口:无毒蛇咬人后留下的伤口是红红的,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只是伤了皮肉,痛苦过后并无大碍。而被毒蛇咬过后,伤口的四周呈现紫黑色,上面还会留有两颗毒牙的大牙印。
石飞汉细心再看,牙印上还有两颗毒牙在残留着,问道:“你现在感觉疼痛吗?”
石敢当痛得脸上的肌肉也在抽搐,呲着牙回答:“痛,十分疼痛。”
石飞汉脸色严肃,判断道:“看这伤口,这像是金脚带毒蛇咬救过的牙印。”
金脚带是广东人的叫法,学名叫金环蛇。它身上有一圈黄一圈黑的斑纹,毒性非常厉害。倘若被它咬了,救治不及时,毒液就会混着血液循环流至心脏,那时即使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无法挽狂澜于既倒。所以人们还把金脚带这种毒蛇叫做蛇王。
石敢当点头回答:“我追进这草丛后,蓦然觉得右脚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阵阵刺痛,直入心脾,低头看去,见一条黄黑圈相间的毒蛇顺着荒草窜着逃走了。我疼痛得如箭穿心,走动不得,很快就倒在这草地上了。我知道那毒蛇的毒性厉害,便立即抽下了裤带,在右脚伤口的上方匝扎了十多圈,不让毒液那么快往上流。”
李英也知道金脚带毒蛇的毒性非同小可,听到他俩的对话,催促道:“阿汉,这事迟缓不得,你快点想办法救人吧。”
石飞汉眼睛左右骨碌着,发现石敢当腰间系着一把小猎刀,说:“借你这把小刀一用,”言毕,取下小猎刀。
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石飞汉发觉不远处有几株蕉树,便快步走过去,摘了一片蕉叶,到溪中用蕉叶装了水,向梁迪庆说:“我现在给你放血排毒,你要忍住痛苦,怎么样?”
“唔。”石敢当明白地点了点头,将衣角卷起,塞到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