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让他到几里地外的石灰窑里,拾一些石灰,然后用水化开搅拌成汤状,再用糜子扫帚蘸着涂抹到屋内被灶烟熏黑的土墙壁上,把老旧的屋子装扮得白亮一点。母亲说家乡人把这叫扫屋。再之后,就是给他做一双新鞋,改装或缝纳一件新衣服。
那个时候,物质奇缺,生活清苦。年前再能储备一点稻谷,拿去舂米房里舂成白米也就满足了。到了年三十,如果谁家能够吃上一顿白米饭,这年就算过得可以了。但是,即使如此的艰难,人们对于过年的期待,对于春节的感受却是非常深刻甚至欢快。
多年来,母亲冬天都是在乡下大哥的家过冬。临近腊月二十八时才回到老家去清洁扫除,收拾干净他的住房,等候儿子归来过年。
到了家乡,归了故里,感受到母亲的关爱,石成似乎真切地感受到血缘的紧密联系,感受到根脉的通畅。大年三十除夕那天,与母亲,与哥哥c嫂子c侄子c侄女在一起,石成亲自写的大红春联,贴到了大门上;哥哥在大门上还挂起了大红灯笼,一派红红火火热闹景象。母亲虽然年迈,也在屋内,门外转出转进,脸上不时显现出笑容。
除夕的晚上,吃过年夜饭,与母亲与亲人聚集在一起,欢声笑语,欢乐的气氛在除夕之夜色中弥散。侄子c侄女吃过年夜饭后,拿了压岁钱,高高兴兴地走出门外开始燃放爆竹c礼花。石成特地将母亲扶出观看,震耳的爆竹声似乎驱除了心理上的雾霾,绚烂的礼花,同时点燃了亲人的喜悦情绪,这种充满了温馨c欢快c满足的情形使石成感到,回家过年真好!
如今,20多年的时间过去了。20年前和母亲,和亲人共度春节的情景还在眼前,可母亲却在70年代第6个冬天离世了。母亲离世之后,每当春节来临的这个时候,石cd会回忆起曾经与母亲和亲人共度的春节,多么希望那样的情景能够再现,让时间在那个时刻定格。可是,尽管春风一再地绿了枝条,可春节却在不断地老了岁月。
日月轮回,又到春节。可今年的春节巳不是20年前的春节,本该快乐,可石成的惆怅却难以消散!正是:“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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