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数天过去,乔妧的伤终于好得七七八八。
一大早,铃铛就把乔妧前几日做好的衣服翻了出来,看着讨厌的烟青色,小嘴儿微微一撇。
烟青色的布匹,在宽大的裙摆上绣着一丛兰花,烟雾朦胧,衬得乔妧越发遗世独立。
不得不说,胭脂的眼光比铃铛更好,这样的颜色更适合乔妧清冷的性子。
因为今日是有任务在身,乔妧并不打算带铃铛过去,铃铛微微有些不满,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显得有些不高兴。
“姑娘,你可要小心啊。”她担忧嘱咐道。
乔妧“嗯”了一声,看着铃铛把一只寒梅发簪插在她的发髻间。
这张脸很美,原本被她训练而晒黑的皮肤,因为这段时间养伤又白了回来,显得莹白如雪,不知道会引来多少嫉妒。
想到这里,乔妧就止不住的叹气。
稍微叮嘱了两句,乔妧就带着胭脂和绿屏出发了,马车行驶到大路上才发现,今日去京城的还真不少,大路上人头攒动,依稀可以听见“听曲儿”、“西湖”的字样。
“姑娘,想不到这些老百姓也会去听曲儿呢。”胭脂笑道。
乔妧靠在马车后壁上,懒洋洋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戏班子不是一般人家请得起,老百姓想要看戏,可能一年到头也就这一次。”
免费的不说,西湖边位置也宽敞,不用担心看不着。
绿屏见她神色有异,不由问道:“姑娘可是在担心今日的计划?”
乔妧摇了摇头,她只是在确定她的计划有无遗漏。
日上三竿,天气炎热起来,西湖边的热闹比起天上的骄阳还要更甚三分。戏台子就搭在码头旁边,不远处就是西湖边最负盛名的望月楼,两边的湖沿呈一个“八”字延伸出去,可方便普通百姓观看,地理位置绝佳。
乔妧是应邀而来,自是不用提前定位置,到码头旁报了淑静公主的名号,很快就被人引上一艘宽大奢华的画舫。
但才刚一登上画舫,乔妧就遇到了麻烦。
“这是谁啊,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小声的议论从甲板上传来,几个打扮娇媚的女孩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打量的眼神时不时看向乔妧。
她们大多数都秉持着女子该有的礼仪,说话轻声细语,但也有那例外的。
“喂,你是哪家府上的姑娘,我怎么没见过你?”
循声看去,说话的是一名身穿天蓝色绣红色梅花褙子的姑娘,约莫十六七岁,明眸皓齿,微仰着光洁的下巴,看起来咄咄逼人。
乔妧微微福身,站起来道:“民女姓乔,单名一个妧,受公主之约而来。”
在场之人无不愣住,一个“民女”,岂不是说乔妧并不是出自官家?
这也难怪她们没看出来,乔妧的气质清冷,在众官家姑娘面前也不卑不亢,身上又穿的是顶好的料子。如果不是她自称“民女”,任谁也会以为她定是教养极好的望门闺秀。
钱玉莹眼神一闪,突然笑了起来,“可笑,太可笑了。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撒谎也不打草稿,我看你是活腻了!”
其他女孩儿也都附和着点头,钱玉莹说得没错,一国公主和一个小小的民女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何会认识?就算认识,公主又怎会邀她来听曲儿?
就这画舫上,谁不是有着赫赫门庭?不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都不好意思登上这画舫来。
“来人!”钱玉莹突然娇喝一声,就见几个婆子迅速从背后冲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对乔妧动手,一道娇斥突然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淑静公主站在码头上,双目喷火的看着一行人,要是她没看错的话,那些人是想对妧妧动手?
没用丫鬟搀扶,她十分利索的登上画舫,一行人忙忙行礼,淑静却来到乔妧面前,一边扶起乔妧,一边朝其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