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嬷当年还小,不曾亲眼见过,只听得片言只语:“容老爷吧,我也是听别人说,他倒是最后一个走的。走的很急。”
于微时心想:那就对上了。
容老爷将家人,一部分财物先行转移。最后,实在搬不动了,就埋了一部分在桂花树下。刚好被盲婆婆看到了。
再次跟丁婆婆对个眼色,于微时心里有不太好的感觉。
陆阿嬷又絮絮叨叨拉扯了半天,说了不少当年的旧事。大部分围绕着容家展开。
半个小时后,一古脑倾吐完毕的陆阿嬷神清气爽的回屋了。
“姨婆婆?”于微时忧:“容家这个时候回来……”
“来者不善。”丁婆婆目光转向巷深处,沉声:“我想,容老爷临终前,肯定将桂花树下埋着财物的事跟家人讲了。早些年,条件不允许,所以容家也没行动。现在世道变了,所以容家健在少爷,有目的回来了。”
于微时突然笑了笑:“按理说,容家老爷埋起来的东西,容家后人起取来,也理所当然。”
“若是这样,也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丁婆婆愁:“只是这个时机选的,太令人生疑了。”
海外归来,桂花巷,这两个关键点,不由让人联想到孤直翁。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容家来人呢?
“姨婆婆,你怀疑,这位容老先生,跟孤直翁,有某种关联?”
“嗯。”丁婆婆撑起下巴,若有所思:“如果是寻常财物,不值得花费这番苦心。那么就是……”她目光一定:“冲着我来的?”
“诶?”于微时不解。
丁婆婆理智分析:“曾志身上的灭鬼符印迹,大概传到孤直翁手头上去了。我们跟俞奇交手,跟丁孝中过招的事,他也知晓了。”
“对。毕竟现在通讯发达。”于微时认同。
丁婆婆笑的无奈:“我姓丁,这么多年一直住在桂花巷,孤直翁,知道是我呢。”
“呃?”于微时瞪圆眼睛:“姨婆婆,孤直翁会对你不利?”
“我跟他是死敌。我可惦记他很多年了。焉知他不是也在惦记我呢?哼!”丁婆婆冷笑。
当年,是孤直翁败退海外,她还惦记着要赶尽杀绝呢?孤直翁也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吧?何况,那个消失的家伙手上有孤直翁一直念念不忘的宝物,孤直翁重点关注着她,很正常。
“那怎么办?他们,都逼到眼前来了。”于微时有一丝着急。
“稍安勿燥。”丁婆婆按按手:“这样也不是全是坏事。他的底牌一一亮在明处,对我们有好处。”
于微时虚心问:“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丁婆婆嘴角噙丝平静的笑意:“陆阿嬷刚才不是说,陪同容家少爷过来的还有年轻的一男一女吗?我认为,容家少爷,也许是单纯的回归故里,一解乡愁。身边的陪同人员,极可能是孤直翁的人。”
“没错。”于微时也想到了。
容家少爷,如今也上了年岁,看样子在海外过的也挺滋润的,实在没必要掺和歪门邪道的破事。
所以,他可能是颗懵懂的棋子,真正兴风作浪的,是身边一块回来的人员。
“我去查。”于微时自告奋勇。
“你看店,我去。”丁婆婆拍拍衣服,正好还是外出的衣,不用换了。
于微时很过意不去:“姨婆婆,你才回来,累了吧?先歇着,我会办好的。”跑腿打听容老先生落脚处,想必不难。
丁婆婆摇手,笑:“我不累。我去去就回。你看店。顺便勤练习画符。”
“……好吧。”于微时见她固执劝不动,勉强应了。
所幸天色良好,不冷不热。
丁婆婆再次来到卓越律师事务所的外围,蹲到了卓江出来。
她已经能熟悉使用智能机了。
拍几张卓江的照片,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