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证了一句古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呐”胡老幺打了一声哈哈,脸上的柔和之色尽数敛去,又换上了最开始的冰冷模样。
这个时候,莫扬心里也不好受。一直期待的秘密终于要被揭开了,他却本能的想要逃避。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对人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可是人总是抑制不住对秘密的探究。或许,这就叫好奇心吧
“英子年纪大了,生孩子本来就十分危险。再者,她可不像现在的人,一挺着孕肚就什么都不做。她除了不去地里干活之外,家里家外可都是一把手,完了还要照顾我这个身子骨不争气的糟老头子。这到了临盆前月,都还要自己做饭,老头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去帮着洗个衣裳弄个饭。”
说这种话实在不是胡老幺的风格,他自己也不习惯,便又以不在意的语气补充道:“老头子只是想还他个人情,毕竟我那好几亩的麦子都是莫家三子给我收的,我可不是知恩不报的人。而且我跟你说,就只有老头子我去帮了忙,村里其他崽子都在地里忙活着呢,谁能顾得上她呀”
也就是这样,胡老幺和莫家两夫妻互相帮衬着到了孩子临盆前几天。当时的村长也就是老夫子,想着莫家小两口上无高堂,胡老幺又是孤寡老人一个,便有心撺掇两家和为一家,寻思着等胡老幺百年归世后也能得后人祭拜。胡老幺虽然脾气古怪,但却跟莫家夫妻俩处得不错,也就没反对,莫家三子和张家英子更是满心欢喜的认了这个干爹。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一认亲并未给年迈的胡老幺寻定归宿,反而是给莫家夫妻俩找到了供奉灵位之人。
添丁之喜本在意料之中,却不想悲也突然的跟着来了
娟子生产时异常困难,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愣是两天两夜都没把孩子生出来。村里的稳婆都被请来了,却个个束手无策。娟子已经很虚弱了,有出气儿没进气儿,像是下一刻就会落气。婆子们商量到最后,跟哭红了眼睛的三子说,要不然就熬点流胎药,这个娃就先别要了,保大人要紧。夫妻俩还年轻,以后还能再怀
这个时候的三子满心记挂着妻子的安危,却也不愿意放弃即将临世的孩子。见他犹犹豫豫的拿不定主意,婆子们就去问胡老幺,毕竟他是莫三和的干爹。
胡老幺把那几个婆子臭骂了一顿,连夜赶着牛车去城里请大夫。请着大夫往家赶的路上,突然电闪雷鸣,很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胡老幺到家的时候,稳婆们已经熬好了流胎药,正准备给娟子喝呢大夫替娟子诊了脉,说还有得救。经过一番针灸后,娟子慢慢恢复了神智,囫囵吞下一碗小米粥,也有了力气。胡老幺送走了大夫,又赶走了其他婆子,只留了一个接生手艺最好的刘阿婆。
“有惊无险,孩子终于生下来了,可是唉”灌了一口酒,胡老幺长叹了一声。
“可是什么”又是在关键时刻欲言又止,莫扬恨不得掰开他的脑子取出那段记忆再装进自己脑子里,也就用不着这样被吊胃口。
“是来了个被人追杀的疯婆子吗”沐紫凝试探着问道。她记得莫扬曾经在山洞里跟她说过,他出生的那天,跑来了一个被人追杀的疯婆子。他爹受了伤,接生的稳婆丧了命不过,看胡老幺的神情,他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个。
果然,胡老幺摇了摇头。“那个疯婆子是天亮的时候才闯进来的,孩子出生时刚到卯时。”思忖了半天,又是一声叹息。胡老幺端着酒杯送到嘴边,却没喝,最后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罢了,反正现在这事儿也就我一个人知道,再不说,恐怕就只能带进棺材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兴许说出来,你这崽子还有机会认祖归宗,也算是件善事吧”
“认祖归宗”莫扬彻底傻眼了。
“嗯”胡老幺点头,这才喝了一口酒。“其实啊,娟子虽说是把孩子生下来了,但是孩子一身乌青,不哭也不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