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给他买那件只有大婶子才会穿的红衣裳。带着那么一个娇艳的老头儿上路,人家肯定会以为她脑子有病,要不然就是眼瞎。
回屋拿出药壶,药还温热着,海棠便倒了一碗。捏着鼻子闷头饮尽,却发现嘴里除了蔓延的苦味之外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似盐咸,又不像是盐,砸吧着嘴细细品一品,却又只剩药的苦味了。
是错觉吧海棠想着,拿茶漱了口后倒头睡去。
一夜安眠,无梦无魇。
翌日清晨,睡得正酣的海棠被楼下的喧闹声吵醒。穿衣下床推窗一看,只见天地之间银装素裹,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轻盈的雪花洋洋洒洒的从天际飘落,似羽毛,却又不如羽毛那般飘逸。
竟然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毫无预兆,只是在最冷的时候降临大地。仅一夜,便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纯净的白色。孩子们兴奋的奔跑在雪地里,有人一不小心摔了,顿了顿,拍拍身上的雪又站了起来,憨笑着继续和伙伴们嬉戏。清脆爽朗的笑声阵阵传来,又让海棠想起了满满,已经永远睡去的满满。
不知道那一方矮坟可否替她抵御严寒,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她,可也迎来了她的第一场雪还有绫罗,她是否正坐在锦鱼床前凝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还有白羽,他说要回家他的家,会是温暖的南国,还是更加寒冷的北境
思绪渐散,在触碰到一个深埋心底的名字时,海棠突然落下泪来。温热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来,在脸上划出一道冰冷的泪痕,最后化成晶莹的鲛珠砸在地板上,清脆,却满含哀伤。
“莫扬”痴吟君名,音有沉殇。语未尽,声已凝噎,不道相思,却述尽相思。
纷纷大雪从天降,无止无休,漫天雪幕遮眼,携刺骨冰凉。陡峭山脉蔓延成圈,一片恢弘建筑环绕其间。在那红墙绿瓦对面,一片青松林顺着山势往远处蔓延,将山脚下一个毫不起眼的山洞严严实实的遮盖了起来。
山顶上,裹着一身破衣的消瘦男子拄着木棍做成的拐杖立于风雪中,脸颊遍布着青色的胡渣,一双眸子却异常清明。
松开拐杖缓缓伸出手,一片雪花轻飘飘的落在了手心,几乎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很快,雪花被手心的温度融成了一滴水,清澈如男子挂在眼角的泪。
莫扬已经不记得这是和沐与恢弘殿堂交相辉映,在苍山薄雾的掩映下竟如海市蜃楼一般。
想必,那些书籍以及平日里二人的吃食就是云婆自那山庄拿来的,不过困扰莫扬的是,云婆身上所受的伤都不是外伤,而是心绪不稳导致的心脉受损。这样的内伤,难由外力所施,反而更像是大嗔大怒的极端情绪所致。
莫扬百思不得其解,每次问云婆,她却只回应两个字:儿子久而久之,莫扬便不再问了。
今天,云婆又给他拿回了一本书册,莫扬不用猜也知道她去过对面山庄了。脸色一沉,莫扬并不去接云婆递过来的书。“我说过了,不要再去偷人家的秘籍,难道你忘了上次差点死掉吗”
一想到上次的事情莫扬就气恼不已,那天他醒来不见云婆,还以为她去找吃的了,结果一整天没见回来,只得拄着拐杖出洞去寻她,遍寻不着,最后回来时在山洞门口找到奄奄一息的云婆。那个时候她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若不是莫扬习得内功心法积蓄了淳厚的内力强压下她身体里四处游走的真气,她必死无疑。
“不是偷的,这些本来就是儿子你的”云婆义正言辞的说着,见莫扬真的动气了,这才放缓语气,话却没变。“真的是儿子你的,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云婆喏喏的说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莫扬一回头就看到云婆吐了一大口血。
“你怎么样”莫扬着急去扶,却不料左脚一软,险些栽倒在地,最后反而是云婆去扶他。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