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悦走上前,四福晋拉过和悦的手,笑着赞扬:“听闻马尔汉大人十分勇武,膝下的几个女儿应当也是不俗,谁知这最年幼的女儿亦不遑多让。”
伊尔根觉罗氏溺爱地看了小女儿一眼,笑着回:“幼女和悦身子一向不好,前些日子还病了一场,哪里比得上几位姐姐,四福晋当真说笑了。”
“哦?”四福晋诧异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瞅了眼和悦:“看来夫人是过于谦虚了,依我看,你这最小的女儿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想必马尔汉大人亦是十分欣慰。”
伊尔根觉罗氏满腹困惑,和悦和妍悦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番毕竟是初次相见,四福晋却说出此话,委实莫名其妙了些。
四福晋似未看到般,接着叹了口气,神色极是歉疚与不安:“也是我那十三叔年纪小,不懂事,昨日在街上无意得罪了贵府的两位格格,也合该他受教训,至今仍躺在床上,无法行动,此次我请夫人与贵府的两位格格前来,也是为了代替十三叔向夫人您与令嫒道个歉,还望夫人与令嫒原谅十三叔唐突之错。”
伊尔根觉罗氏听的是满头冷汗,待四福晋说完,起身便要下跪,和悦却一下子挣脱了四福晋的手,蹬蹬跑上前搀起伊尔根觉罗氏,不让其下跪,转身面对四福晋,盈盈行了一礼:“此事是臣女所为,与臣女的额娘无关,当时臣女不知十三爷身份,下手重了些,是臣女不对,然而是十三爷先调戏了六姐,臣女总不能任由其欺负了姐姐而无动于衷吧?相信四福晋与贝勒爷应当不会徇私吧?”
她眨着眼睛,尽显纯真与无害,话却一点也不客气。
哼,合着当日那少年是十三阿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如此一来,这四福晋还真是打算问罪了啊。
她可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如果以为这样就能把她吓着,还真是大错特错。
妍悦则从和悦的话里面隐约听出了原委,一时被震得发懵,见和悦小小的身子站在额娘身边,义正言辞,神色坚决,忽的反应了过来,立马也跑了过去,挡在和悦身前,面向四福晋,瞪大眼睛,满脸警惕:“人是我打的,四福晋要怪就怪我好了,与七妹无关,更与额娘无关。”
和悦:
虽然六姐的话让她甚是感动,和悦却并不打算让六姐替自己背锅,而且自己也有能力应付眼前的一切,于是不理会六姐的话,自顾冷哼一声:“四福晋既然把我们叫了来,想必已查清楚当时的情景,是谁动的手也是一清二楚,不必臣女多说,四福晋要打要罚,臣女悉听尊便!”
她仰着脸,乌黑明亮的眼睛大胆地瞪向四福晋,眸子里透露着无所畏惧,嘴角隐隐挂着一丝嘲讽,似乎认定了四福晋是那种徇私枉法之人,并十分不齿。
伊尔根觉罗氏暗暗着急,拉住妍悦与和悦的小手,厉声呵斥:“大胆!你们俩还不向四福晋认错?”说罢,双手已按向二人的肩,迫使她们下跪。
和悦拽住了伊尔根觉罗氏的衣袖,抿了抿唇,倔强地摇头:“额娘,不能下跪,我没做错,十三爷占了六姐的便宜,为何要我们认错?他虽是天家之子,我们也是官家之女,凭什么身为皇子便要我们忍气吞声?他是皇子,上面也还有皇上做主,皇上乃一代明君,岂会因为是自己的儿子而枉顾公道?若是四福晋要罚,女儿只能认命,但女儿决不认错。”
“你!”伊尔根觉罗氏眼前一阵阵发晕,未料到一向温柔听话的小女儿竟会说出此番话,然而已顾不得教训女儿,转向四福晋,连连赔罪:“请四福晋饶恕和悦年幼无知之罪,是臣妇把她宠坏了,臣妇定好好管教于她。”
四福晋神色间一直无甚变化,即便和悦方才口出狂言,也未露出恼怒之色,只默默地端起茶盅抿了口茶水,这会儿听了伊尔根觉罗氏的话,轻放下茶盅,温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