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二十章五奶奶

    一大家人玩得正开心着呢，娘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家的良叔打来的，告知娘村里的五奶奶过世了，娘要于明日返回村里参加葬礼。

    五奶奶是我们村里最长寿的老人了，今年已经107岁了。一生育有9个女，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至于五爷爷，他走得早，我是没有丝毫印象的。

    五奶奶和她的四儿一家住在一起。我们喊她四儿为四叔。四叔早年是我们村里的电影放映员，小时候，每次看到他骑车带着电影的拷贝，我们村里的小伙伴们都会激动地跟着后面跑，看他会朝哪个方向去，然后就跑回家，告诉家里人今晚会在哪儿有电影看，叫家长赶紧准备晚饭，吃完晚饭好去看电影。那时候还没有电视，露天电影就是农村人化生活的最高奢侈需求了。四叔也理所当然地成为当时化水平最高的代言人了。

    我最初的化启蒙便是得自各种电影了。只要放电影，无论多远，娘都会带着我和弟弟去看电影。电影放映结束后，我经常是被老娘驮回家的，不记得娘是怎么把我和弟弟两个孩一起弄回家的。后来我上小了，电影里放映的各种古装戏便是我的最爱了。各种京剧c越剧c黄梅戏，娘听不懂的时候我就给娘念字幕。可有成就感了，娘也觉得自豪，自己虽然不识字，但儿女个个有化呀。

    四叔身材精瘦，形象儒雅，从不多言多语，对五奶奶为孝顺。我家就住在四叔隔壁，我们两家之间有棵大枣树，小伙伴们最喜欢在枣树下面玩游戏了。

    四叔有四个孩，大儿辉比我小四岁，小时候长得可漂亮了，像小女孩一样，四婶曾经给他穿过小花裙，大家围着他笑闹着，确实觉得他好看。二女儿名字叫芳，长得也非常漂亮可爱。几年前，芳在南方一个大城市上军校，长得英姿飒爽，暑假回家时，四叔去接她，结果在回来的上遇车祸，父女俩就这样过世了。我听说这件事时，心里难过了很多天。实在不知道老天爷这样安排用意何在。花样少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生命的意义何在？

    不知道五奶奶在得知四儿和自己看着长大的大孙女走了之后，她是怎样又过了这些年头的。总之，她是我们村活得最长久的老人。一走好，五奶奶！回到永恒的家里会见到你亲爱的老伴，亲爱的儿和孙女的。

    引一段对话给大家听听看：

    “爷爷，你怕不怕死？”

    “不怕。”

    “为什么？”

    “人活着就像树一样，树老了总是要枯萎的。这是自然的。”

    “那你觉得你这辈，最大的意义是什么？”

    “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你这辈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是什么？”

    “我不懂！没想过。”

    “那让你这辈最高兴的事是什么呢？”

    “最高兴呀！我看着你们下一代，长大，比我们好，我心里就高兴。”

    我爷爷从来没有受过教育，是最地道纯朴的农民，这段对话对我的影响很大，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要思考生命的意义的，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害怕死亡的，我问过很多人关于生命的意义，答案也是五花八门。但没有任何一段对话有这样震撼的意义，这是人类最纯朴的思想。也正是这段话，让一个地道的农民有了等同哲大师般的高。有时我也在想，要是我也这样，平平静静，简简单单地过完一生又会怎样呢？

    女儿考试考不好会生气的时候，我对她说，你先别忙着生气，先想一想，十年后，不，用不了十年，一年后，你还会记得你这次考试某一科目的分数是多少吗？你现在为分数而气恼，你自己思考一下有什么意义吗？很多东西，我们认为它有意义，它才有意义，我们认为它没有意义，那它就没有意义。

    意义是人赋予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