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居。
正当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树木早起泛起了嫩芽,远远望去,点点绿意,霎时好看。
甘静心慵懒的坐在院内看书,一旁的香袖迟疑了半晌,才问道:“娘娘你说苗妃事能办成吗?”
甘静心冷睨了她一眼,冷嗤一声:“就凭她,想那太后之所以看重这胎,不外乎是因为那是朱家的血脉,为了朱家的富贵,她也会保平安的,何况皇上成婚两年,这后宫也该有个孩子了。至于皇上吗?”她怔忡良久,无奈苦笑:“恐怕这里面宠爱多于利用吧。”
香袖不解的看着她:“那娘娘为什么还唆使苗妃去害贵妃娘娘呢?”甘静心边笑着端详起自己的手指,还真白皙。这常说的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看来也不过如此。“你何时见本宫去唆使她了?”说完,冷哼了一声,香袖顿时脊梁上冷汗唰得便滚下来,啪的打了一个耳光,“是,是,是奴婢多嘴了。”
甘静心面上笑容渐渐敛去,自顾自又道:“这时候害贵妃只怕是找死,本宫自然是不会亲手干了,若她能成那是再好不过了,若不成本宫也毫发无损,那苗月影本就是没脑子的东西,活该被本宫利用。再说,现在苗家一心巴结汝南王,竟忘了父亲的提携之恩,在朝堂之上更是和父亲处处作对。实在可恶。”香袖见她笑容凉凉的,不禁阵阵发憷,却又听她说道:“想现在六王c九王未长成,不足为惧,而岐山王玄洵虽是长子,但个性庸懦,难堪重用,只有汝南王,勇武善战,立下不少军功。但宫内祸起萧墙的事比比皆是,何况现在皇上依仗薛家,并重用新人,恐怕对这汝南王早有嫉恨,而苗家一直以来自持有功于皇上而专横跋扈,不懂收敛,现在更是依附汝南王,想必皇上早就有铲除之心了。”
“那贵妃娘娘呢?”香袖小心的问道。
“哼,急什么?虽然现在皇后还未有加害之心,但等到皇子出生后,这母凭子贵,就很难说了。本宫只要当那渔翁就行了,何必受人以柄呢?”
“娘娘,奴婢听说皇后娘娘每日里都赐贵妃补药,尤其在皇上去昭阳殿时,还时不时的去看贵妃娘娘呢?”
甘静心听后嗤笑一声,“这皇后为了贤名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只怕有人不领情。”接着愤愤“哼”一声道:“若不是她先前打草惊蛇,本宫也不会折了那几个探子,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这时,就听外面唱和:“苗妃驾到。”甘静心眸光略微闪动,闪过一丝不耐,瞬即嫣然一笑,正要转身迎上去,却见那苗月影满面怒色的走了进来,见到她后,摆手让众人退了下去,才愤愤哼了一声:“这贵妃实在谨慎,本宫昨日曾在那补药做了手脚,她却仍安然无恙,实在可气。”甘静心斜睨了她一眼,笑道:“贵妃身边有太后和皇上的人,自然对补药检查细致,又怎会中招,何况皇后每日里都赐补药,不但是为了博得贤名,更是要表明自己并无加害贵妃心思,她们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也好显那姐妹情深。”苗月影刚要鄙夷的说道贱人,却又听她说道:“姐姐见连日阴沉,恐怕有雨,这雨后路滑,妹妹可要小心。”苗月影呆看着她怔了好半晌,由不得颔首轻笑。待她走后,甘静心冷道:“恐怕她离事败不远了。”
玄凌忽然将手中奏章向地上一掷,眉心紧拧,接着又举手狠狠的砸向几案,只震得那些奏章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而砚台滚落时正好砸在小夏子的脚上,疼得他裂裂嘴却大气不敢出,而身后的薛自临和顾汾都低着头,一言不发,这时殿中气氛瞬间绷至极紧。待到他慢慢平静下来,小夏子才招手让人将东西收拾停当后便退了下去。
“这苗氏实在可恨,兵部尚书和吏部尚书联合上奏,那苗忠私吞军饷,更甚者竟私制兵器,难道他想造反不成?”玄凌拧眉说道。
话音未落顾汾已是神色一震,截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