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微凉。
玄凌坐在那里,面沉似水,那隐隐散发的寒气让身后的小夏子静默如哑人,想前几天,皇上寻了理由将自幼伴随的李长打入慎刑司,幸亏皇后求情才发配守皇陵,想皇陵处,枯草丛生,人烟罕迹,在那里简直是生不如死。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还是小心为妙。
玄凌依然暗自寻思,想几个月前,自己本来被甄缳气死,醒来却发现又回到了从前。只是细细盘问才知道现在宫内竟只有朱柔则c齐月宾c苗月影和甘静心,还有几个常在c答应,却单单少了宜修。而自己和柔则也并非太液池边一舞倾心,她不过是随母来看太后而遇上的,而太后也是一心撮合,她虽有婚配,却在摄政王的威慑下,朝中大臣自然也不敢有何异议。只是那少将军薛自临。。。。。。只见他又扫了眼案上的世家女子的名单,暗恼自己昔日的荒唐,若不是那样,自己堂堂的皇上又怎会干起这媒婆的行径,可综观朝内,能重用的武将也只要薛家了,若再为此事离心,恐怕又会与前世一般。
正当玄凌苦恼之时,猛然看到几天前天门送的暗奏,他顿时眉心一松,阴沉的面容也渐渐扯出一丝笑容,思索片刻,便拿起朱笔刷刷的写了几个圣旨,写罢,随手给了小夏子,“你去传旨吧。”小夏子一楞,随即明白过了,拿了圣旨出了大殿。
这时的玄凌心情早已好转,想着那礼亲王平日里总是半醉半醒,眯着小眼摇晃脑袋的样子,恐怕此时会目瞪口呆吧,“嘿嘿,看你还如何再明哲保身。”玄凌暗笑道,神色甚为得意的看向殿外。殿外曲栏杆外白玉兰花开,但见每棵树半圆形顶盖的绿色叶片上托起几朵绽放姿态各异的花朵,空灵剔透,顾影自怜。玄凌默默的来到殿外,摸着玉兰花瓣,几个月也可以了,还是去见见她吧。
他默默的走着,却又想起刚刚重生时,看着身旁正熟睡的柔则,只见她妩媚婉约,朱唇一点,胜似桃花,竟与初见时的甄缳有几分相似,那时,她也是娇羞动人,可后来。。。。。。想到这里,手不由抬起,竟直直的伸向她的脖颈,暗暗加劲,这时柔则只憋得脸色通红,急促的咳着,玄凌这才惊醒,蓦然深吸一口气,手势一缓,放了下来。却见柔则神情怔忡,满目哀怨看着自己,喃喃的说道:“四郎,这般为何?”。玄凌越看越是心烦,忍不住低喝一声,“朕还有政务要处理。”说完起身穿衣离去。几月来,他一直未去凤仪宫,虽然他每次都给自己说,她是柔则,并非甄缳,可看到那相似的面容,就由不得他去想,去恨。至于齐月宾,前世就是甄缳的同党,今生朕不会再让你坐上皇贵妃的位子,端妃,好一个端庄贤淑,既然这样,那就一直在那里待着吧。而苗月影刁蛮任性,甘静心心思细密,今后还有用,自然不动,只是前世不喜,今生更是不喜了。
这时身后的小张子凑趣的说道:“今儿太后召见了宁国候家的二小姐进宫,皇后娘娘姐妹情深,恐怕此时正在凤仪宫吧。”
宁国候?二小姐?玄凌身子一顿,停了下来,转身急切的问道,“可是宁国候朱成旭的二小姐?”
小张子迟疑了一下,讪讪道:“是。。。。。”
宜修!玄凌禁不住轻呼一声,猛然生出一丝惊喜,本来还想再找机会去见她一面,没想到今儿竟如了愿,只是想起她前世所为心里还是存了一份怨恨,也罢,既然能多走一遭何必再作纠结呢。这时他好象又想起来什么,又说:“你说是太后召见的?”
“是。皇上”小张子见他原本有几分喜色的面容阴沉下来,心头蓦得一紧,竟手脚发颤起来,暗骂自己多嘴。玄凌听后没再作声,只是淡淡一笑,看来太后是急了,想帝后大婚,皇后专宠,却一年未孕,朝堂上颇有微词,况且这几个月来,自己未到凤仪宫过,恐怕皇后失宠的流言早已传遍,这才有了召见宜修的话头。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