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也有誓言?”微淼站在她的不远处,心里荒芜一片。贺生和魏长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男子,但——都是这世上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
“小时的一两句话,我从未当过誓言。”她喃语,“魏长戈,早已不在我的记忆之中,我从始至终爱着的人,只有贺郎。当我知道你刻意造梦让贺郎与我道别,当我知道魏长戈以梦勾起我的回忆的时候,我才知晓我有多恨。微淼,你没有体会过失去心爱之人的痛,你不会明白我的心。”
殉情,真是一个有趣又可笑的词。当她们都觉得自己万念俱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活着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有没有想过爱她的人,根本不想她为他而伤害自己呢?
失得从来就是常有的事情,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何不尝试着接受现在的生活,让自己舒畅一些呢?有些痛苦,只不过是当事人在折磨自己罢了。
“或许,我是真的不懂!”微淼自嘲的笑笑,“小姐,人这一生啊,总会错过很多东西的。没有超脱自己的时候,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放过自己吧,也放过贺生,别让他在九泉之下还对你念而不忘,不然他投胎也不会安生的!”
雨水冲刷着这片残地,黑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流动,偶尔有两滴红色的液体伴随着雨水落到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苏娉柔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雨里,看着这座往日里熟悉的房子,心中总有千万般疼痛,也终究要忍着。
“人都死了这是来祭拜么?”门口传起于文愫的声音,苏娉柔反射性的转过身来。
微淼扭头瞥了她一眼,笑道:“二夫人还真是好闲情!”
“再好的闲情也及不上你们啊~”她妩媚一笑,撑着伞走到微淼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这丫头细皮嫩肉的,主子肯定爱吃。”
微淼被她的话一吓,瞪着她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苏娉柔弯唇一笑:“只要你和书碧都死了,我就能和我的贺郎团聚了!”
于文愫走到微淼跟前,微淼正要动手却发现身体怎么也动不了了。
“你倒是动一个给我瞧瞧呀,平日里不是生龙活虎的?今日怎么就使不上劲儿来打我了呢?”她向她伸出长长指甲的手,指甲刮在她的皮肤上,割出一道道鲜红的口子。微淼吃痛的闭上了眼睛,想要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手腕上的镯子一闪一闪的连隐若也无非破镯而出。
“砰~”忽然一声响,微淼一睁开眼就见到于文愫被打到了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忽然雨中起了一阵白雾,她再也看不清于文愫和苏娉柔的面容,反而是被一个熟悉的人带走了。
回到苏府,微淼才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你怎么会去救我的?”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她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北堂胤皱眉问。
北堂胤不说话,只是将他缠在手上的布条解开,然后拊掌在她手上为她疗伤,接下来是脖子。
他沉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脖颈,她被痒的笑出了声,看了北堂胤一眼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真是个让人操心的主。”他没好气的说着,忽然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而她竟然没有挣扎,或许是因为刚才惊吓过度,或许是因为她的心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挣扎。北堂胤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不似凡尘间的花香。她窝在他怀里,轻声道:“北堂胤,谢谢你!”这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将所有的害怕c担心c难过和思念都放下了,此刻她的心里只有满腔的炙热。
他抱着她,然后缓缓道:“觅寻千里,殊不知良人已在眼前。”他终于找到她了,方才抱她离开的时候,看到她脚踝上那朵开了的曼陀罗花,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要找的人,早已在自己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