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之前蕙宁所说的那样,胤礽才刚命人将消息放出去,讷尔图便就有了举动,唯一可惜的是在讷尔图与那人密会的时候被大阿哥派人给搅乱了,非但没将人逮住,还将责任都推到了太子身上,这也使得胤礽原定的计划被全盘打散,不得已只能先将讷尔图拘起。
蕙宁在书房里翻译满文的时候多多少少听到了些胤礽几人在院子里的谈话,透过窗棂,见他兄弟几个神色各异,却都是绷着一张脸,想来出兵之事迫在眉睫,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四阿哥略有些沉不住气,来回踱步着说:“我也不赞成暂缓出兵,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倒不如速战速决,一举将扶桑拿下。”
“出兵之事势在必行,只是大哥这样大动干戈地拿了讷尔图,在朝野上下掀起了不小的波澜,现在可有不少人在私下里议论此去必是圈套,我们现在该想的是如何稳定军心,还有朝中的非议。”八阿哥忧心忡忡地说着。
说起大阿哥,四阿哥便就来气,“少时见大哥颇为稳重的一个人,如今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有老五那个不时煽风点火的家伙,简直就是”说到最后都不知该择何言,一甩手,还是很生气。
“先别说那些气话,”沉默多时的胤礽突然开了口,转向八阿哥问道:“讷尔图可曾招供出什么?”
八阿哥摇头,“他倒是一个畏死的,才刚被关进宗人府就迫不及待招供了,但都是一些没用的,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看到过,更别提他们的军事要务,只是那人允了他享之不尽的财福,在他府里大大小小搜出了十余箱金银细软,算起来将近有五百万白银。”说完很是唏嘘不已。
为了区区五百万两就做出通敌叛国的事?说胤礽不生气是假的,可是事到如今生气也于事无补,当务之急该想的是如何来弥补。瞥见窗内端坐在案前认真译文的蕙宁,若有所思。
“写了这么久,歇会儿。”蕙宁抬起头的时候,胤礽已回到屋内,院子里早没了那二位阿哥的身影。
蕙宁顺势搁下笔,这才在无意中瞥见搁在案头的满文书才揭到了第二页,再看胤礽并没注意到什么,便离了座往外间走去,“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胤礽只是简单说了讷尔图被拘一事,反问道,“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如何自处。”
蕙宁想了想,却没再像之前那样贸然说道些什么,心想之前如果不是自己提议,也许胤礽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也不至于现在这样陷入两难的境地。
见蕙宁似有顾虑,胤礽不妨又说:“如今你我既是夫妻,你合该替为夫的分忧才是,难道你想见我受到皇阿玛的训斥?”
“当然不是。”蕙宁矢口道,“只是后宫不得干政,而且我又没学过什么兵法战术,要是让皇上知道我在你面前妄言,怕不止训斥那么简单吧?”
胤礽却一脸正经道:“没想到你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不过晚了,都已经干预了,现在还来说这些你认为能摘的干净吗?”那若有似无的笑意分明就是别有用心,饶是蕙宁再巧舌如簧,遇上胤礽也总是能让她捉襟见肘,“那你想怎样?”
胤礽走近了将蕙宁摁坐到圈椅内,然后才不紧不慢道:“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听听。”
“我什么想法也没有。”蕙宁咕哝了声,见胤礽斜过眼来,忙坐直了说:“我们何不对外宣称讷尔图已然招供。”
胤礽一抬眉,讷尔图是招供了,只是他所招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但外人却不知情,方才老八在说的时候自己也曾往这方面想过,现在经蕙宁之口说出,倒是有一拍即合的感觉。
见胤礽没说话,蕙宁忙又说:“是你让我说的,这就是我的想法。”
胤礽却没再接茬,而是往屋外走去,走到门槛处的时候又突然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