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天下午宋致绍就要给九月办出院手续。
九月僵木着身子怔怔的望着他冷酷的脸,害怕得想要战栗,却是依旧固执地不言不语。
所幸,赵医生及时赶到,他说:“这位病人的术后恢复情形不太好,你也是知道的,他对麻醉药有过度的反应,就怕会有其他什么副作用,必需再留院观察三天。”
宋致绍先是怀疑地轮流盯了九月与赵医生半天,也许是九月的脸色惨不忍睹,他终于选择了相信,悻悻然的说:“好,三天就三天,三天我还是等的起的。”
宋致绍一离开,九月便颓然地软瘫在床上,那赵医生无限焦虑的脸放大在眼前。“你下一步该怎么办?九月。”他说,“我想我至多也只能拖过这三天。”
“还能怎么办?”九月心烦意乱的说,“看逃不逃得出去呗。赵医生,门口看守我的人,你说有时候会不在?”
“对。”赵医生点头。“我有两次看到他们到楼梯口去吸烟,没有在你的房门前。”
“那么晚上呢?”九月有点神经质的看着手指头发怔。“晚上是不是方便逃走一些?他们总归也是要休息或是换班什么的吧?”
赵医生这个时候倒比他来得镇定,亏他之前还在腹诽这位赵医生生性单纯来着。他说:“那些都是小事,关键问题是,你逃了以后要逃到哪里去?一定不能让他们找到你。否则不如不逃,若是给逮了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九月茫然。他哪里会知道可以逃到哪里去?一时之间他与赵医生面面相觑。
终于赵医生说:“你再想想。晚上我巡房时再跟我说,我在这里呆太久会惹人怀疑。”的确,他不能在九月的病房里逗留太长时间,毕竟他不是九月的私人医生。
九月看着赵医生离开,心乱如麻。难道只能托赵医生庇护自己?那也太不安全了,且还平白的欠他一个天大人情。如果最后还不了这个人情,就怕只能用人来还,九月又不愿意。
直到晚上赵医生巡房时九月也没清理出思路来。这下子他倒比九月还着急,说:“今天晚上过了,就只有两天一晚的时间了,到时候”
九月挺感激他对自己的关心,可也正是这个时候他下了决心,还是不要连累这个好人医生了。自己逃生的机率极小,他怕到了最后,不单自己逃不掉,反而还累得这位赵医生也同时陷入万劫不复境地,别的不说,宋致绍和风爷怕是不会让这个医生好过的。
所以九月对赵医生展开一抹笑,说着:“不是还有两天吗?我慢慢想法子,这事也急不来的,总要谋划一番的。”
赵医生唉声叹气的出去。九月望着他,心里有点暖意。其实之前,他已经下了决心要逃离,哪怕机会很小,反正生死各安天命。哪怕死,也比在宋致绍的控制下吸毒成瘾的好。不过也正因为逃生的可能性极低,所以无谓白白拖人垫背。这么想着,他闭上眼睛,若是这次逃跑被抓回,宋致绍肯定会迫不及待替他注射毒品。所以若不能逃走,也要求死,万万不能活着落到宋致绍的手里,不,应该说是魔爪里。
九月掠一掠头发,然后握紧拳头,替自己打气:尹九月,之前生死一发的场面,你已经经历过多次。这次一定也要拿出所有的勇气来,搏一搏,反正你已经多赚到了几次性命。
深呼吸,再深呼吸他一次一次借助深呼吸让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平静。而时间,在一次次深呼吸中转为夜深,他终于在黑暗中轻轻起身。
他现在所住的病房是一楼,倒是个最为方便逃走的楼层。并且,窗外居然没有人守卫,真懈怠,可是他又担心自己刚翻出窗子,就从左右跳出两个人来,把自己按倒在地。
一颗心忐忑狂跳,几乎要跳出心脏去。真他妈的紧张,他鼓起勇气去试着推窗子。但愿这窗子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