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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11月6日。

    地点：茗心阁雅阁。

    “死者孙倩倩，24岁。今天早上10点左右，有服务员经过，看到屋里有个人影才进来的。”

    湛明蹲在地上仰视着的孙倩倩的尸体，她身着广袖粗布麻衣，淡装素抹，神态自若的双手托举着一坛酒，而她的目及之地，是一架古琴。

    为了能让她保持站姿，凶手将她身体的重要关节，用数根仿真丝的细绳，高高悬挂在雅阁的梁上。

    为了维持她淡笑的样子，凶手用白色的透明胶带固定了她的眼皮和嘴角。

    刘晓风又说：“我刚刚去前台问过了，她是昨天下午7点左右来的茶楼。不过她预定的房间是在隔壁。我去隔壁看过了，并无打斗的痕迹，维持的是最初客房的样子，是不是被人刻意打扫过，现在还不能确定。”

    湛明起身：“去打印一份昨天登记的客人，还有，这两间房半个月的客人名单。”

    “是。”

    湛明看着田蕊道：“调取一楼大堂和这个楼层的监控视频。”

    “是。”

    依次嘱咐过后，湛明四下打量：“李非凡呢？又堵车？”

    门口的小警员挠头，没说什么。

    孙曼曼的案子刚有进展，这头就接到了报警电话，林庆华打量着犹如艺术品一样的尸体啧啧称奇：“我怎么感觉，自打顾凝进了咱警队，隔三差五的就有‘古典’艺术气息充实我的大脑呢？”

    张魏点头：“别说，我也有这个感觉。你说这女的是不是那个‘聃’杀的？”

    林庆华：“按照以往的一贯作风，这个‘聃’只出谋划策，自己不杀人。而且他要对付的人，都是些有道德问题的对象，难不成这个孙倩倩，也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张魏：“没准孙曼曼的死，和她有关~”

    ……

    “我和你们说，我这次是真堵车，有小阿凝给我作……Oh、My、God！”

    李非凡火急火燎的出现在案发现场，话还没有说完，看着尸体，有些发懵。

    顾凝紧随其后，顺着李非凡的眼睛去看，竟也愣在那。

    张魏说：“小顾来了，赶紧看看凶手到底想表达什么？”

    张魏的询问，让顾凝有片刻回神，发现湛明撑开鞋套在自己面前蹲下，顾凝看他一眼，湛明则是平静的说：“别矫情。”

    顾凝扶着他的肩膀，依次套上了鞋套，继而缓缓向案发现场走进。

    所有的人都不自觉地给她让路，退离了尸体两米的距离容她观察。这是一种自主行为，似乎在每个人的心理都有着一样的想法：顾凝可以解读出凶手的寓意。

    这是一间古韵氛围浓郁的茶楼，雅阁之内，点亮仿古暖色的灯光，飘纱垂帘卷起，水墨挂画上的美人婀娜多姿，红木茶桌古雅气清目。

    尸体所在的地方，是雅阁客厅的位置，古朴的衣服，古韵的发型，以及端秀的举止，完完全全就是一位古代大家闺秀的模样。

    可偏偏身着粗布麻衣，手中还端着酒壶，样子倒像是一位卖酒的商女。但若卖酒，为什么不对着门口，反而对着桌案上的那把古琴？

    顾凝围着尸体转了两圈，最终驻足在孙倩倩的面前，凝神注视着她有些浑浊的眼睛。

    她的瞳孔开始放大，周身释放着寒人的低气压，脸色霎时灿白，似比尸体更加骇人。

    这是她看尸体的样子，整个人就像是扎根在了那，动也不动。

    “看出什么了吗？”

    平静沉稳的问询，像是安神的良药，顾凝缓了缓心绪，看着湛明淡道：“是卓文君。”

    众人蹙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