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价她不知道,但她听爷爷说过,她还没出生家里就有电冰箱电视机和电话了。这里黑灯瞎火,连电都没有,看来不是一般的贫穷落后。
“我们不要妈的钱,你留着买点好东西补补吧,宝儿的针下次再打吧。”林进芳抹抹眼泪。
“不行,后天必须打。”预防接种是按时间算好的,哪能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虽然她不喜欢小孩子,但不能因为没钱而耽误了他的最佳接种时机。
把母子俩支使出去,徐春花翻找起来,身上衣服裤子兜,枕头下,铺盖下,靠墙的柜子里都没找到一分钱。
她知道这种老太太很会藏钱的,像她奶奶就在家里很多地方藏过钱,银行里存的没多少,说是得在自己手里才保险。
徐璐慢慢沉下心来,调动原身记忆,不断重复“钱在哪儿”“钱在哪儿”。果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一幅画面出现在眼前。
月黑风高夜,老太太轻手轻脚来到院里的杏树下,哼哧哼哧挖了个洞,放进去一个破瓦罐对,在杏树下!
徐璐赶紧跑到院子里,学着原主拿把锄头,找到那个位置,“卡擦”“卡擦”挖起来。可怜她活到二十岁也没用过农具,挖了好几下都不得要领,还险些让锄头弹到自己脚面上。
“妈你要挖什么,我来吧。”
徐春花点点头,把锄头递给她,指着刚挖过的位置:“帮我把这儿挖开。”
林家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她的房间才能用煤油灯,倒是隔壁左右两家院子都有灯光透过来,温暖的,浅黄色的电灯泡。
“怎么家里没电?”她还以为是整个村子都不通电呢。
“村长村长说咱们咱们交不起电费,不给接电。”
“大满,快把名单拿来,请季老板过目。”他给婆娘使了个眼色,女人赶紧给二人上茶。
这坑坑洼洼的山路实在是太闹心了,小刘一路开得胆战心惊,双臂现在还是僵硬的,有茶水也不管是什么茶了,端起来“咕噜咕噜”几口下去,嗓子眼才稍微舒服点。
季云喜见他喝得痛快,也跟着咽了口口水。
他也渴啊。
小刘接过两大页信签纸,抬头有“宣城县连安乡乡镇府”字样,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五六十个名字。他看了眼老板眼色,见他一点儿要看的想法都没有,只得自己翻起来。
“刘秘书,前头十个是咱们村干活最勤快的,我杨德福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去厂里绝对没问题!”
小刘一看全是姓杨的,排头第一个是“杨德福”。
“老板,您看”这私心可真不是一般的重啊,都不带谦虚一下的。
季云喜接过纸,前面那几个名字只瞟了一眼,反倒从最后一页最后一个名字看起来。
“林进芳”似乎是在哪儿听过,尤其“进芳”两个字。
“这个林进芳是怎么回事?”他坐凳子上,直勾勾的看着杨老头,像一块巨石压顶而来。
杨村长一愣,根本来不及也不敢编假话:“她们家没人来啊,我没登记她名字季老板是不是看错了?”
季云喜黑了脸。
自从他有钱后,还没有这么被人质疑过。
小刘知道老板生气了,赶紧道:“去去去,你才老眼昏花看错呢,这三个大字没看见吗?”
杨老头挨近一看,哟,还真是进芳的名字。奇了怪了,他等了一天一夜,她们家都没人来,名字是谁写上去的?莫非真见鬼了?
他瞪着红通通的双眼就要骂娘,想起季老板还在跟前呢,眼珠子一转,立马道:“唉,这一家子也是可怜见的,老的叫徐春花,守了寡闺女叫林进芳,也离了婚,带着个一两岁的小孩,以后可咋整我想着季老板为人厚道,她做事也勤快,不如就给她条生路,当日行一善”
原来是那个叫春花的寡妇啊他怎么可能忘记。
果然,男盗女娼。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