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哭笑道:“你们说!我的孩子就这么低贱吗?死了就死了吗?”
满地的奴才无不噤若寒蝉。
平贵人泪痕未干,笑声愈见凄厉,宛若杜鹃声声啼血:“孩子没了没了皇上竟无一丝心疼!他不在乎我也罢了,为什么连我们的孩子都不在乎?为什么”说着,踉跄着起身,红眼泛着戾气,绕过屏风,指着前头俯首的宫女,“你说!为什么?”
小宫女吓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回c回贵人奴才c奴才”
平贵人一把将小宫女拽起,紧捏着她的下颔,恶狠狠道:“怎么,连你这狗奴才也看不起本贵人吗?啊?”
小宫女一张脸惨无人色,口齿不清哭道:“贵人息怒!奴才不敢”
“不敢?有什么不敢?”冰冷而尖锐的护甲轻轻摩挲着小宫女嫩白的脸颊,末了,狠狠一划,随着一声痛呼,小宫女原本白璧无疵的脸上顿时多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谁不知道在这宫里头得宠的即便是奴才也如同主子,无宠的即便是主子也如同奴才!甚至连奴才也不如!你们一个个儿是不是都觉得本贵人不得宠便不把本贵人当主子看了?狗奴才!”言毕用力甩开小宫女。
忽有服侍平贵人的首领太监小于子勉强打着笑脸道:“瞧贵人说的!奴才们岂敢哪?奴才们誓死效忠贵人您。贵人别往坏处想,您有皇后娘娘呢,又如何能不得宠?”
“皇后娘娘?”平贵人忽热浑身一颤,斜眼看向说话的内监,眸光千回百转,半晌不言不语,良久后露出了平日常现的娇媚笑靥,“娘娘是本贵人的亲姐姐,自然是亲厚有加,也幸得娘娘庇佑本贵人才有今日,在这后宫,万一”顿了顿,“没了姐姐,本贵人将是”再次顿了顿,“寸步难行。”
小于子谄笑道:“有皇后娘娘相助,贵人有朝一日定能荣获隆宠。”
“有朝一日?”平贵人仰天一笑,眼底却隐含泪水,“小于子。”
“奴才在。”
“晚间待太医院送来补品尽管挑些最名贵的给皇后送去。”
“嗻!贵人病中仍念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定会牢牢记着贵人的好。”小于子上前扶着平贵人,谄笑道,“身子要紧,奴才扶您上榻躺着。”
平贵人睥睨一地奴才,只是眼中早已变成了平日的清澈干净,笑容无邪动人,“本贵人一时失子难免悲痛,方才”
满地奴才慌乱磕头,“奴才什么也没看到。”
“嗯,都给本贵人退下。”平贵人满意地点头,凝神望着脸上血痕斑斑的小宫女,柔声问道,“你留下。本贵人瞧着你眼生得很,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儿?几岁?”
小宫女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声音掩不住的惊慌,“回c回贵人,奴才东儿,今年十四,是c是刚从坤宁宫调过来的”
平贵人长眉高高挑起,“坤宁宫?”
“是的,贵人。”
“本贵人如何不知?”声音忽然有丝不悦,“小于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么皇后送了一名宫女给本贵人,本贵人竟毫不知情?”
小于子忙哈腰道:“回贵人,东儿并非是皇后娘娘特意指给您的。近日皇后娘娘不知怎的觉着坤宁宫的奴才太多了,便下令遣了些到别的宫里头去,东儿是被随意分派到咱们宫里头的。”
“哦?”平贵人双眼不离东儿,“怎么坤宁宫的奴才忽然变多了么?”
东儿怯怯道:“回贵人,并未增多,只是皇后娘娘一时变了心意,喜欢清静。”
沉默须臾,平贵人取下套在指甲上的珐琅金丝护甲,“东儿,这本是皇后娘娘赐予本贵人之物,本贵人平时都舍不得戴,现在赏给你了。”
东儿惊慌失措,“奴才c奴才不敢!”
小于子从平贵人手上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