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来,你看着办就是了。”
“嗻!”
主仆二人对话才告一段落,外间便传来皇帝驾到的击掌声。朱颜放下手中暖炉,挂上抹淡然而疏远的浅笑迎了圣驾,玄烨今日面色倒是不错,身上多少沾了些许年味儿,“皇后今日气色瞧着好了不少,还算太医院那班奴才有些本事儿,朕迟些定会好好儿奖赏他们。”
朱颜不着痕迹避开了玄烨的手,柔顺道:“安德三对妾更是尽心尽力。”
安德三闻言面色一喜,腰身弯低了几许,“皇后主子哪儿的话,做奴才的就是要尽心尽力伺候好主子,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主子好奴才方能安心。”
“嗯,”玄烨笑言,“你这奴才倒是当得有模有样的,回头自去内务府领赏去!”
安德三一个扎跪,“奴才谢皇上恩典!谢皇后恩典!”
玄烨牵起朱颜的手,端详着已然拆开纱布结痂的伤口,凝眉道:“好在伤口不深,如今也不是暑热天气,不然还真怕会化脓。你呀你,朕没想过你也会做这糊涂事儿!”
朱颜借欠身行礼之机抽回手,低眉顺目道:“是妾的不是,让皇上担心了。”
“朕可不是担心死了么?以后可不许伤害自己了!”
朱颜耐着性子点头道:“是,妾记住了。”
玄烨凝着朱颜,道:“朕险些忘了你这宫里头如今还缺了一掌事儿的大宫女,安德三虽说伺候得好,但你也不能缺了一得力的贴身宫女不是?如何,可有看中的人儿?不管是哪宫的,朕都替你讨来。”
朱颜笑着回道:“倒也无需如此麻烦,皇上觉得宫莲如何?虽说年纪是小了点儿,可是为人十分稳妥恬静,做事也能干利练,还是妾的陪嫁丫头,忠心不二,妾觉着可以让她历练历练。”
“宫莲?”玄烨略略想了想,“看着倒还算可以,但是年纪确实是小了些,各宫掌事儿还从未有如此年纪的,怕是未有资历得以胜任。不过既然你属意,只要合你的心朕自是不会阻拦,便让她先担着,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随时换人也是轻易的事儿。”
“是,妾听皇上的。”
玄烨望着朱颜,笑意上达了眼底深处,须臾似叹似问:“你可是原谅朕了?”
朱颜闻言反射性一怔,对上玄烨深沉的眼神,心里明白玄烨这话是什么意思,心思如光般流转,缓缓起身深深行下一礼,启齿时已是万般的恭顺:“妾不敢,妾之前因病心绪不宁,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实在是失德失仪了,实非妾本意,还请皇上降罪。”
玄烨未料到朱颜会是这种态度,也是一怔,深深凝视朱颜属于赫舍里的端秀容颜,心里自发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下意识上前扶起朱颜,却又一次被巧妙避开双手,眼中露出一抹尴尬之色,半晌才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语声里渗入了几许困惑与无奈:“皇后何罪之有?是朕对不住你和承祜。所幸如今瓜尔佳氏已然伏法,否则朕从今而后当真无颜面对你们母子了。”
提及瓜尔佳氏,朱颜眼神一淡,“皇上言重了。”
玄烨微一沉默,双眼始终不离朱颜面上,“怎不见承祜?听奴才们说他近日哭闹得厉害,传太医看过了吗?可是哪儿不舒坦?”
朱颜一听二阿哥的名字,内心难免一阵颤动,险些连声音都变了调:“婴儿偶有哭闹实属正常,乳母们照顾得甚好,皇上不必担忧。”
玄烨道:“如此朕便宽心了,”转而对安德三道,“传乳母,把二阿哥抱过来给朕瞅瞅,几天不见,朕还真是想念他。”安德三领命而去。
朱颜眉头顿时皱得死紧,却还得装出一副欣喜的模样,“皇上这般疼爱二阿哥,将来可别把他宠坏了。”
玄烨哈哈笑道:“承祜是咱们的儿子,无论是像朕还是像你,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