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个即将坠入山崖的人,只能双手死死抓住一块滑滑的石头,绝望和痛苦交织上演着,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花惜只觉每每艰难的呼吸一口气时,那稍稍蛰伏起来的疼痛浪潮便又会倒卷起来;
“快快杀了我吧!”花惜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然而周遭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花惜透过额前被染成红色的头发缝隙看去,满眼都是令人压抑窒息的血红之色;
每每他转眼看过去的地方,好端端的桃花林便会顷刻会变成一片血海;
花惜这才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不在与周围的环境,而是发生在在自己身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疼痛折磨着花惜的身体,不断在麻木与清醒之间交替上演,反反复复拉扯着向着无尽深渊跌去;
然而无奈的是,花惜的意识却始终是清醒着的;
那时他就想:从此以后,无论是生是死,自己都会痛恨上这血红色了!
神智迷离之际,花惜鼻端似乎隐隐闻到一股甜香味,这甜香味很是特别像是夹杂着一丝血腥也像是带着水的清气,吸到鼻子里的瞬间,花惜只觉那种深深的窒息感似乎减轻了许多;
花惜使劲吸了吸,香气一转眼就又远去了;
“不能走!别走!”这香气此刻像是唯一的救赎,不为可以活命只为可以缓解疼痛;
花惜鼻子翕动着,艰难的追随着那香气而去;
如果此刻的慕颜看到的话,心痛的同时,更是会吃惊花惜的反应为何如此灵敏;
即便是身体瘫软无力踽踽而行,然而追踪那飘渺的香味的方位却是丝毫不差,这也许是一个人冲破极限时爆发出来的无穷威力吧!
而此刻玄火峰的一片花丛深处,两只红肿的爪子艰难的从满是落叶的草堆里爬了出来,被黑色大氅遮挡着的身体隐隐可见鼓涨的筋脉如灵蛇在疯狂的扭曲着,斑斑裂纹布满道道筋脉,恐怖又恶心;
此时正是夜色正浓,黑暗中花惜的身体裹在了大氅内缩成一个小点,僵尸一样艰难又麻木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着,他的视线丝毫没有焦距,而身体却像是本能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似得;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像是自他魂魄深处传出,坚持,再坚持,前面就是解脱!”
此刻的洛梵只觉视线有些模糊,身形也有些踉跄,“这忘忧酒果真厉害,喝的时候不觉得,怎么....!”
突然,脚下一绊,像是踩上一块黑色的大石头,洛梵踉跄的脚步微微一顿,继而又接着赶路;
此时此刻他却是无暇顾及太多,得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才好;
终于摸摸索索的走进一个宫殿,身子往地上一倒,洛梵只来得及想到:“幸好,回来的及时,不然就迷路了!”紧接着便沉沉睡去;
不知是不是印证了忘忧酒的一醉三生的无量名气,还是这次洛梵真的就是喝的太多了;
睡梦中的洛梵眉头紧蹙,伸展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似乎在经历着什么揪心的事;
洛梵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记得刚刚自己还在瑶池宴会上喝着酒,此刻却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烟雾缭绕着荒郊野外;
这里不愧为是荒郊二字,周围空空如也,一丝声息也无;
四处打量着,觉得那里不太对劲,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体悬着空中,竟然是飘着往前走;
再抬头间,只见眼前景物一变,刚刚那漆黑的荒野赫然变成一片望不道边际的森林,而自己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片山峰和山谷的之间的空地;
定睛一看,那山上刻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堕仙山”,看到这几个大字的瞬间,洛梵只觉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被一千金大锤狠狠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