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闻言,不由得一怔,香兰瞧到她面上的神情,知她并不知情,便缓缓说道:“我与杜若自幼便没了爹娘,被卖到府上来。老夫人慈善心肠,瞧到我二人孤苦,便留在了身边,自此我便常见到二爷。二爷性子温润c待人是最好的,可却从未有人能走得进他的心。”
说到这里,她抬眼瞧着心儿,缓缓说道:“从前还未来海棠苑内,便听杜若说二奶奶不同与旁人,这些日子瞧下来,果真是宽仁柔善之人,难怪二爷对二奶奶如此在意。”
心儿听她说出这番话来,也有些意外,抬眼望着她的眼睛,似乎并不像是在说谎。
香兰瞧出她眼中的狐疑,便笑笑,说道:“二奶奶对香兰还仍是信不过?”
心儿笑笑,说道:“并不是,只是虽你不说,我也瞧得出来你心中是有二爷的。如今听你说出这番话来,我倒是有些意外。”
香兰笑笑,说道:“也不怕二奶奶笑话,在我心里,没人能及得上二爷分毫。我出身卑微,如今能在二爷身边伺候,还有了二爷的骨肉,我已是心满意足。虽也曾盼着二爷能多瞧我几眼,可二爷他的心并不在我这里,我强求又有何用?如今,我只盼着能安稳地将孩子生下来。”说着,她眼中泛起泪光,有些哀求地望着心儿。
心儿瞧着她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若是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了,二爷和善,自然会好生待你们母子。”
香兰略迟疑了一番,仍还是缓缓问道:“那二奶奶呢?”
心儿笑笑,说道:“一来我本不是心狠手辣c容不下旁人的人。二来,若是你没了这孩子,二爷定会心中难过,我也不愿瞧着他伤心。”
香兰终松了口气,说道:“有二奶奶这番话,香兰便放心了,香兰日后也定不会给二奶奶添乱。”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日后你便好生养着,我也会劝二爷常来看你。”
香兰眼眶一红,微微点了点头。
心儿又嘱咐了她身边的丫鬟好生伺候着,才回到自己屋内。刚进门,便瞧到杨墨早已洗漱好了,正坐在桌案旁就着灯翻看着手中的书。
他瞧到心儿回来了,便搁下书站起身来,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可是香兰又哭闹起来?”
心儿望着他,明明灭灭的烛光映在他俊美的面孔上,更增添了几分柔情与迷离来。
他瞧着心儿不说话,只直直望着自己,便有些困惑起来,问道:“可是香兰和你讲了什么?”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他有些急了起来,说道:“方才我去瞧她,她便拉着我哭哭啼啼,说是盼着我常去瞧她,我已经答应了。不管她和你讲了什么,心儿,你都不要往心里去,可好?”
心儿瞧他有些急了起来,不知怎的,竟缓缓上前一步,慢慢伸手环了他的腰,轻轻伏在他肩头,轻声说道:“香兰说二爷曾在这屋外静静站着,直到我房里灭了灯才去。”
杨墨不妨她竟会主动靠在自己肩头,本就有些呆住了,又忽闻她这么说,忙抬手将她拥在怀中,柔声说道:“你知道我心里并没有旁人,只是那时听闻你,你心里有旁人,我心中有气,才应了祖母将香兰收在屋里。可我虽在她身旁,不知怎的心中却总是想着你。”
他顿了顿,又说道:“那些日子,我常想着我们成亲那日我掀起盖头,头一次瞧到你的模样,你红着眼睛,分外让人怜惜。又想到你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对棣儿疼爱有加,而唯对我却总是难以言说的疏离,我心里失落不已。那些日子我才明白,原来你早已在我心里。”
心儿闻言,鼻子一酸,拥着他的手却更紧了些。他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从前的事,是我不好,从今往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心儿点点头,泪水便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