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杰回到前堂,没有看到王若岚的身影,内心充满失望,脸上顿时显得灰暗。总之,今天的他,事事不如意。离开王家,孤独的身影,倍显凄凉。
王若岚来到书房门前,推门而入。
“没规矩。”王应同语气严厉,面容却很慈祥,老来得女,从骨子里万分疼爱。
“父亲,尹杰来干什么?”
“他是我的学生,来看看我怎么了?”
王若岚忍住笑意,揶揄道:“您就别嘴硬了,您对他有多了解,您心知肚明,若您没有威望,恐怕他连句老师都懒得叫,更别说登门拜访。”
王应同下意识的想要训斥,却说出话来。
“你唉,尹杰这孩子,聪颖明慧,好学上进,可惜不够沉稳,心胸不够,若长此以往,难成大业。不过,比之我的其他学生,他已算难得,只须好好管教。”
王若岚最怕的就是王应同唠叨,急忙说道:“好啦,人家是知府之子,用得着您管教。他来找您,到底所为何事?”
王应同指着桌子上的诗回答道:“让我给他解诗。”
“什么诗?我看看。”说着,王若岚一把抓过写有诗的纸。
“是这首诗啊。”她的语气中,竟像是知道此诗。
王应同疑惑的问:“你知道?”
王若岚点了点头,说:“从学堂的兄长处听来的。”
王若岚虽身为女子,但有一个曾为国子监博士的父亲,自然从小饱读诗书,不满二十便进入学堂教书。上午,她从同为学堂老师的口中听过这首诗,以及此诗的来源。
“快与我说说,何人作诗?”王应同显得有些急切。
“父亲有兴趣?”
“此人若年纪轻轻,必是有才之人。”
“怕是要遂了父亲意了,听学堂的兄长说,此诗正是武王府郡马爷所作,献给郡主的情诗。”
王应同重新拿起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怪不得,诗中有云璃二字,入赘王府,所以不知是主是客,略显迷茫。但是,对郡主的心意却是真诚。”
这回轮到王若岚惊讶了,问道:“这首诗内容竟然这么丰富,女儿开始未能理解,听父亲一说,茅塞顿开。”
“不仅如此,此诗有一处连我都不能解释。”
“哪一处?”
“便是第一句,内心悲凉,既然对郡主情真意切,何来悲凉。”
“可能郡马爷的身世经历,有些复杂吧。”王若岚作出合理的猜测。
王应同点点头,说:“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王若岚感慨道:“本来还在为郡主突然大婚疑惑,如今才知晓,是郡主有眼光啊。”
此时的王应同已陷入思考,片刻后说道:“你与郡主相识,找机会走动走动,可随口一问,凉在何处?”
王若岚与云璃儿确实相识,可关系算不上多亲切,毕竟她很早便进入学堂教书,走动机会不多。可她清楚父亲王应同的为人,凉之一字含义的由来不搞清楚,怕是吃不下睡不好,只能由她这个做女儿的出面了。
“过些日子吧,总不能上门便问,用您的话说就是,太无礼了。”王若岚答应下来的同时,还不忘调侃王应同。
此时的望城,不止王家,许多豪宅之中,都有人手拿此诗,揣测作诗人的心理。对他们来说,诗的本身内容的确重要,但最能引起他们兴趣的,是作诗之人诗中含义的由来。
大雨连绵的第三天,身处王府的韩容生还不知道,他写的那首诗已经在望城传开。
雨天,为炎热的夏季增添一丝清凉,可持续的下雨,就没有那么惹人喜欢了。
韩容生觉得,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凉亭里,观赏着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