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前的瑾容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细小沙哑的声音,她猛的一回头。
“小,小姐!!”
她起身快步走向床上,见凌灵睁开了双眼,还带着轻轻的呼吸,她脸上满是惊讶,欣喜之余,眼泪瞬间湿了脸颊。
“小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她吃力的抬起手,擦了擦瑾容的眼泪,轻声道,
“乖,别哭了,我,饿。”
她惨白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瑾容听见她的话,瞬间破涕而笑,没多问,便立刻出门找小二点菜。
凌灵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的双眸恢复了往日的明亮,只是眼底带着一丝伤感。
她,终于是自由了!
本以为,假死药只是她的一个幻想,没想到自己运气那么好,遇到了霍云;拿到假死药后,她总是想,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用;她想着,或许他可以帮她退出选妃大典,或许她还可以和他
可是哪知自己从一开始,便是那人手中的棋子。
她曾真心对待的人,却都是操纵棋盘的参与者。
即便她能理解,他们都是受他之命,但现在的她,心里的坎,过不去。
罢了,反正夏侯灵已死。
从现在开始,她要做回自己,变回凌灵。
“瑾容,我问你些事。”
喝了水,吃了饭过后,凌灵精神恢复了不少。
她将假死药一事告诉了瑾容,至于想起夏侯灵记忆一事,她觉得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了。
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舒展筋骨,躺了七天,她的身体可不是一般的僵硬。
“小姐你说,瑾容知道的一定回答。”
“你把我带来客栈之事,景王府的人可知?”
瑾容目光一顿,她抿了抿唇,
“青流他在我带小姐来客栈的第一日起,便每日守在客栈外。”
凌灵目光微闪,脑海中浮现出青流那张俊秀无害的笑脸,恐怕,他也是奉了那人的命令吧。
“所有人,都相信我死了吗?”
她必须保证除了她和瑾容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在小姐昏睡这七日,夜城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
“皇上下了道圣旨”
瑾容将袖子里她从外面撕下的拿给了凌灵。
“七日之内,不得歌舞,人人素衣,已慰亡灵”
她轻声读道。
“小姐可能忘了,禁歌舞,着素衣,是历代皇帝对在乎之人才会这般,虽然圣旨上重点说的是老爷,但是只要动脑筋想一想,便知道是皇上专门为小姐做的。”
凌灵垂眼,嘴角淡淡一勾,虽是一面之缘,她还是感谢那个温文儒雅的皇上对她的重视。
她转眼一想,“恐怕你不带着我出客栈,青流会一直守在外面。”
瑾容蹙眉垂眼,一脸为难。
凌灵不是不知道,瑾容和青流的关系很好,但是如今她必须掩人耳目。
“瑾容,帮我去面具店找霍老板,将这个带给他。”
凌灵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用握钢笔的姿势,在宣纸上写下几行字,叠好交给瑾容。
“务必,亲自交到霍老板手中。还有,青流或许会跟着你,你装作去店里买面具,然后跟店里人说,让霍老板来收钱,给钱时,将信悄悄递给他。”
目前能帮她的,也只有霍云了。
青流见瑾容从面具店买了东西回客栈后,便继续守在客栈前。
没过多久,瑾容从客栈里出来,后面跟着四个抬着担架的成年男子,担架上躺着个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的人。
青流目光一暗,眉头深蹙。